“我不算了。”少年甩开张半仙的胳膊,咕哝道:“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丫头能算什么?我真是病急乱投医。”
语毕,他就朝外头走去。
忽然间,秦瑟漫不经心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你父身亡,母亲重病,家道落败,而你也不是花神镇的人,这次来花神镇是想做什么?”秦瑟道:“买卖田产地铺?”
少年猛地回过头来,愕然地看着秦瑟,“你,你怎么知道?”
张半仙笑了起来,“这位公子,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们这位大师,灵验的很,你出去打听打听,这花神镇上谁不知道,我们家大师是铁口直断,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都不带错一个字儿的。”
少年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直勾勾地看着秦瑟,“那你知道我想来算什么吗?”
秦瑟闻言,知道自己之前连看带猜的,说对了,便道:“既然是为了买卖田产救人而来,你定然是想问我,你娘的身体能不能好起来,你们家能不能东山再起。”
少年终于信服了,躬身行礼:“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还请大师赐教。”
秦瑟看着他的面色,道:“你父母宫双双低陷灰暗,父母皆有亡故之相,只怕你母亲已经性命垂危,想要好起来,难如登天。至于你家能不能东山再起……”
听到秦瑟忽然停了下来,少年急急地问道:“如何?”
秦瑟弯唇一笑:“报出你的八字,我来算一算。”
少年愣了下,连忙报出一个八字来。
秦瑟掐指推算了一下,笑意却淡了淡。
见她不语,少年沉不住气地问道:“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张半仙刚想说这种事急不得,却听秦瑟道:“你家这落败,倒是奇了。”
少年:“……什么意思?”
张半仙也不解地看着秦瑟。
“你命格贵重,含着金汤匙而生,一生顺遂,福贵双全,虽说没有大富大贵的命格,但绝不至于落败至此。”秦瑟啧了一声:“而且,你这命格里的贵气流失的厉害,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家在遭难之前做了什么?”
少年愕然:“我们家做了什么?”他拉下脸来:“我们家能做什么?”
他们家就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是云安府的人,但不是浔阳城的人,所在的城池,也比较富有,一向过的不错。
因为做的是皇商,也算不上和什么人有冲突,更没有中饱私囊之举,他实在不懂,秦瑟所说的,他们做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秦瑟见他一脸茫然,便道:“你还是回家,问问你家里人吧,或是旁人做过什么,妨碍到了你们家,仔细问清楚,才能有转机。”
“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少年不耐地一甩袖:“果然都是骗子!”
语毕,他就气冲冲地往外走,方才稍有的,那么一丢丢的敬重荡然无存,显然把秦瑟当成了一般的骗子。
秦瑟看着他那气汹汹的背影,朗声道:“回去的路上,天色晚了,就不要随便走动,若要走动的话,记着,不要看任何热闹,也记着,路上若是有人喊你的名字,或是有人打着伞,在你面前求助,千万不要理会,否则,你会死的比你娘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