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只可能出在曹玉梅的碗筷上。
只不过……
秦瑟在想,北宁郡主有这么莽撞,同一个下毒的手段,会在自己宴席上用两次吗?
正想着,北宁郡主的丫环,已经布置好了碗筷。
秦瑟着意看了一下曹玉梅的碗筷,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而曹玉梅正襟危坐着,也不敢随意动手。
北宁郡主瞥了一眼曹玉梅这边,朝着身边的婆子吩咐道:“你去找找那些公子哥儿和秦大人,跟他们说外头凉亭里已经备好了席面,请他们过去用饭。”
婆子便立即出去叫人,叫男子全在屋外落座。
吩咐过后,北宁郡主便一抬手,举手投足间,仿佛是大老板一样,透着眼高于顶的气息,“大家动筷吧。”
众人闻言,才纷纷拿起自己的筷子。
曹玉梅闻言,却看向秦瑟。
秦瑟方才已经趁乱,仔细检查过,曹玉梅的碗筷没有问题,便对她点点头。
曹玉梅这才拿起面前的筷子,准备用饭。
就在这时,北宁郡主忽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朝着曹玉梅走过来。
曹玉梅夹了一些素菜,还没吃到嘴,看到北宁郡主过来,她便放下了筷子。
北宁郡主笑着走到曹玉梅面前道:“说起来,我还要叫你一声表嫂,过些日子,你便要嫁给太子表哥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之前的种种,过去就让她过去吧,还望表嫂不要与我计较,杯酒释怀。”
她朝曹玉梅举了举自己的酒杯,竟是来给曹玉梅道歉的。
曹玉梅不知道北宁郡主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方才还要下毒害她,现在却来道歉……太匪夷所思了。
而北宁郡主刚说完,她身边的丫环就要去给曹玉梅斟酒。
“还是我来吧。”秦瑟却站起身来,拿过自己面前的酒壶,给曹玉梅倒了一杯酒。
北宁郡主看了看她,倒是没说话。
秦瑟举起杯子,递给曹玉梅。
曹玉梅看她一眼,接过酒杯,朝北宁郡主温声道:“郡主言重了,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嫌隙,何来释怀一说?倒是承郡主这一杯酒,让玉梅折煞了,这杯酒,便算是我敬郡主的。”
“请。”北宁郡主微微一笑。
曹玉梅便举起酒杯,送到嘴边。
但就在她要喝下去的时候,北宁郡主同样举起酒杯打算喝,但她像是没拿稳酒杯似的,手里的酒杯,对着曹玉梅忽然洒了下来,落了曹玉梅一衣裙。
曹玉梅喝酒的动作顿时一僵。
还没反应过来,北宁郡主倒是先出声了,“呀,许是方才在外头坐久了,手软,没拿稳,表嫂你没事吧?”
曹玉梅勉强笑笑,“没事没事。”
北宁郡主却道:“可表嫂这裙子污了一块,如今这么冷的天,怎能穿湿衣裙,这要是冻坏了,让我怎么跟曹国公交待?不知表嫂还有没有衣物,赶紧换一身吧。”
曹玉梅只多带了一件披风,哪里想到会污了衣服。
见曹玉梅不说话,北宁郡主忽然变得十分贴心,“表嫂可是没带衣服?便是没带也不要紧,我带了好几身呢,你我身量差不多,表嫂不介意的话,就去换一身我的衣裳吧。”
曹玉梅下意识地拒绝:“怎好穿郡主的衣裳,我还是回去吧。”
北宁郡主却拉住曹玉梅的手,“表嫂不肯穿我的衣裳,难道还在因为往日我不懂事而生我的气,才不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