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眨巴眨巴眼。
那句话澹台栩没有说出来,她却也听了出来。
秦瑟心里颇为尴尬,面上却装作跟没事人似的,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多谢殿下关怀,殿下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有劳殿下为我筹划。”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澹台栩蹙眉道。
秦瑟附和着笑。
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最好别乱说话。
见秦瑟沉默下来,澹台栩便乖觉地换了话题,“姑娘近日在京城可还好?”
秦瑟微微笑:“都挺好,都挺好的。”
“我听说秦大人对姑娘还算不错?”澹台栩笑道:“听闻姑娘来后,以往从不告假休息的秦大人,现如今经常告假回家,想必是想要多陪陪姑娘?”
秦瑟笑:“算是吧,秦大人确实对我不错。”
听着她对秦大人的称呼,澹台栩讶异道:“姑娘与秦大人关系似乎并不好?”
要不然怎么会称自己的叔父,一口一个秦大人。
秦瑟淡笑:“算不上好与不好,毕竟那么多年没见,再次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叔父,何论什么关系远近?这样称呼,不过是为了我们都叔父点而已。”
澹台栩点点头,“姑娘说得是,是我想岔了。”
“殿下也是关心我,是我的福气。”秦瑟笑:“对了,殿下昨日回来,便见过燕王殿下,那可曾见过陛下?”
澹台栩,“昨日家宴,见过父皇。”
秦瑟哦了一声,“那林兰道的事,陛下如何说?”
“父皇只夸我做得好,并没有说其他,加上赵四并不曾出现,想必他还不知道燕王的真面目。”澹台栩面色沉下来,“昨日/我观父皇对燕儿的态度,十分和蔼关怀,如同普通人家的父与子,若来日/我真的一命呜呼,燕儿身体痊愈,他想要当上太子,几乎不用费力。”
秦瑟沉吟道:“看来燕王在陛下面前确实没少下功夫。”
澹台栩皱眉道:“那我们该怎么拆穿他的伪装?难不成,让他这样一直欺骗父皇吗?”
“除却林兰道的事,已经死无对证,殿下还有燕王其他罪证吗?”秦瑟抬头望着澹台栩,反问了一句。
澹台栩顿时泄气,“自然……没有。”
“那就是了。”秦瑟道:“殿下没有燕王的任何罪证,从此就可以看出来,燕王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绝对不会留下让他人指证自己的把柄。林兰道的事,也是如此。”
林兰道上,若不是她出现的及时,澹台栩早就被无声无息害死了,还会被冠以恶臭骂名,死后清名想翻身都难。
可即便有秦瑟在,燕王仍能轻松扫尾,不留一点祸患。
唯一一个赵四,如今亦是生死不明。
一切都没有证据指向澹台燕。
可见他心思深沉,手段多么周全高明。
澹台栩抿着唇,眉头紧皱,“我知道姑娘的你意思,燕儿设想得都是如此周全,若我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贸然去父皇面前拆穿他,只怕父皇非但不会相信,还会怪我不顾念手足之情,污蔑至亲。”
秦瑟点点头,“这一切殿下心中有数就好,既然有数,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燕王那边——殿下大可不必这么着急,今日我进宫,固然是燕王要试探我,谁知又不是我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