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桁本想一巴掌将他拍过去,但他犹豫了。
迟疑了片刻,谢桁低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只是在她睡着时,窥探到她一部分记忆,在那记忆中,她生活的地区,和我们现在很不一样,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高楼,衣着和行动,也与我们这里不同……”
楼千机更奇怪了,摸着下巴道:“难不成当年封印失败,人魂跑到别人身上去了?”
“这不可能。”谢桁打断他的猜想,“我所见的秦瑟,便是秦瑟,只是那单一的人魂。”
楼千机,“那我就不懂咯。”
谢桁闻言,一掌推开他,直接走了出去。
楼千机踉跄一下,没个正行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用得着我的时候,便求着我盼着我,用不着就要一脚把我踹开,没良心啊。”
一旁,秦脂闻言白他一眼,直接走进房间。
楼千机一看,似笑非笑地跟上。
同一时刻。
秦家里。
秦瑟睡着之后,感觉自己做了一段很长的梦,一段冗长且突兀的梦。
梦里的她,就像是一个世外客,看着梦里的一切。
她看到遍地的尸体,看到绝望而挣扎的大巫祝,看到了两个啼哭的孩子,看到了一个夜色里奔跑的少女。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就是那两个啼哭孩子中的一个。
因为,她能够真切感觉到她的痛哭,会随着她的哭泣而感觉到难受心痛。
但那时,她并不叫秦瑟。
那个抱着她的少女,叫她女君。
秦瑟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来。
望着床帐,她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过了片刻,嗓子里爬上一阵干痒,仿佛她刚嘶喊痛哭过一场,极为难受。
秦瑟抬起手摸了摸嗓子,扭过头朝旁边看过去。
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外头的天色都黑了。
屋里还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
秦瑟捂着嗓子,有些痛哭地皱眉朝外喊道:“谢桁,谢桁——”
没多久,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有人拿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
虽然模糊看不清楚来人。
但他一进来,秦瑟就知道,他不是谢桁。
“谢桁人呢?”她哑着声音问道。
“师父你醒啦?”张半仙拿着油灯走过来,将床头和床位的灯笼全部点亮,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他才看向秦瑟道:“大约半个时辰前,谢公子就出去了,说是让我代为照看师父。”
秦瑟拧着眉头,“他去哪儿了?”
“他没说。”张半仙摇摇头,听得出来秦瑟嗓子有点哑,便道:“师父你是不是口渴了,我给你倒点水吧?”
秦瑟嗓子里确实难受的很,闻言,便点点头。
张半仙立即走过去,将房间里的蜡烛全部点亮,随后给秦瑟倒了一杯水,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