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尘埃被洗刷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气息。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和西裤,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身姿挺拔地立在一座墓前。
女孩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站在男人的身旁,手里同样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陆裴衍上前,把百合花轻轻地放在苏幼清的墓碑前。
“妈,我今天带未婚妻来看你了,”他的语气温和而认真,“她是个特别美好的女孩,我很爱她,明天就要和她去领证了。”
听到陆裴衍的话,顾梨心中甜蜜又羞涩,也走上前,弯腰将自己手中的百合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墓碑前:“阿姨——”
刚张口,陆裴衍温声提醒她:“梨梨,可以叫一声‘妈’了。”
顾梨点点头,改口:“妈,我是顾梨,是阿衍的未婚妻,我也很爱阿衍。”
陆裴衍牵起她的手,顾梨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面前的墓碑上,墓碑上刻着“爱妻苏幼清之墓”,刻字之人是“未亡人陆明礼”。
苏幼清病逝时,才五十岁。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五官柔和,目光沉静。她和赵玉鸾一样,气质温婉,但又与赵玉鸾不同,她的温婉中隐约透着一种清冷,一种艺术家特有的清冷。
苏幼清生前是一位知名的画家,画作被江城的艺术博物馆收藏。
顾梨转眸看着陆裴衍:“阿衍,你那天带我去艺术博物馆,其实是想带我去看你母亲的画作吧?”
陆裴衍颔首:“嗯。”
他那天的确是想带顾梨到苏幼清的画作前,自然而然地告诉顾梨,那是他母亲的画作,主动坦白他就是陆裴衍。
可惜晚了一步,没等他坦白就先掉马了。
幸好,经历了一些小波折,他们最终重归于好。
与苏幼清相邻的,便是陆裴衍英年早逝的哥哥——陆淮予。
墓碑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和陆裴衍有几分相像,肤色白皙,偏狭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
顾梨曾听说过陆淮予的事,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陆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执掌陆氏大权,可惜天妒英才,陆淮予在一场重大车祸中丧生,令人唏嘘。
他生前一直忙于事业,没有结婚,更没有留下孩子。
陆裴衍静静地站在陆淮予的墓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梨在一旁陪他,许久,陆裴衍才牵住她的手,离开墓园。
周一,顾梨一大早就起来,认认真真地化了个妆。
今天,是她和陆裴衍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
顾涛和赵玉鸾也早早地起来了。
顾梨下楼,赵玉鸾看着她,柔声说:“梨梨,今天和裴衍领证了,以后就搬到他那边去住吧。”
顾梨脸颊微热:“再说吧。”
住在一起,那就意味着她和陆裴衍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晨光熹微,草叶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露珠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地从草坪前驶过。
车门打开,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地,一双大长腿包裹在黑色西裤里,男人穿着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沐浴在晨光中,越发显得斯文清隽,令人赏心悦目。
顾梨站在门廊前,看着那个踏着晨光而来的男人,说不出的心动和欢喜,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
陆裴衍对上顾梨的目光,眼底漫开一抹温柔。
他走到顾涛和赵玉鸾的面前,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爸,妈。”
这一声爸妈,让顾涛和赵玉鸾瞬间都喜上眉梢,连忙笑着应他。
陆裴衍牵住顾梨的手,对顾涛和赵玉鸾说:“那我把梨梨带走了,我以后会对她好的,把她交给我,您们二位就放心吧。”
顾涛笑呵呵的:“放心,当然放心!你们赶紧去民政局吧!”
赵玉鸾也是满面笑容,嘱咐说:“重要证件别忘了带。”
顾梨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包,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在里面。
陆裴衍看着她,温声带笑:“梨梨,那我们走吧。”
顾梨杏眼弯弯地点点头:“嗯。”
二十分钟后,民政局。
登记的过程很顺利,最后,工作人员将两本戳上钢印的结婚证各自交到陆裴衍和顾梨的手上。
“恭喜陆先生和顾小姐,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陆裴衍和顾梨接过结婚证:“谢谢。”
顾梨打开结婚证,看着上面的登记信息,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她和陆裴衍现在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了,受法律保护,从此以后,他们夫妻一体,爱与责任同行。
陆裴衍也一直凝眸看着手里的结婚证,藏在镜片下的双眸弯起愉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