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氏对视一眼,很快达成默契:“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逼你了,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直接来找哥哥。”
不是宋竟遥吹牛,他再怎么也是御林军副统领,又有宋家这个大靠山,只要不牵扯到夺嫡谋反之类掉脑袋的事,他都能帮上点忙。
陆氏也跟着点头:“阿和你别忘了,家里还有苏婶子和元宵呢,有我们在,你就不必一人撑着。”
宋和璧鼻子有些发酸,快速低下头,佯装整理衣袖:“我知道了,要是真遇上我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肯定会找你们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宋竟遥夫妻俩皆露出心疼的表情。
等事情真相大白,他们定要踹那贼人两脚以泄愤!
......
宋和璧来宋家一趟,带着宋竟遥给的人匆匆离开。
不仅苏家,朝中也都炸开了锅。
那些个眼红苏源有了爵位的官员,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差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远靖伯,并不仅仅指的是远靖舟,更是指靖朝的“靖”。
单这一个字,足以证明陛下对苏源的恩宠,远胜过早年那位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许玉林。
哦,差点忘了,这位许玉林许大人最后也是折在了苏源的手上。
放眼本朝数位君主,可从未有一人,以“靖”字封爵的。
早在圣旨颁布的那一刻,他们心里的酸水就已经快把重华宫整个儿淹没了。
直到消息传来的前一刻,那股子酸气还没散去。
至于现在......苏源连命都保不住,“远靖伯”这个爵位肯定也与他再无关系。
酸是不酸了,但不妨碍他们幸灾乐祸。
“这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得了陛下的封赏,一时得意忘形,尾巴翘上天,结果转头就犯了错,还沾上了人命官司。”
“偏生还是因为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缘由杀害无辜女子,便是陛下有心放过,也扛不住泱泱之口。”
“古往今来,苏源还是头一位只当了一天......哦不对,三两个时辰伯爷的人。”
“今儿这天真不错,不若咱们再去温几壶酒,庆贺庆贺?”
大家看着阴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的天空,彼此心知肚明,更无一人拒绝。
就这样,一群人吆五喝六地去酒楼续场子。
说风凉话的不少,为苏源真情实意地担忧的同样也不少。
诸如林璋、范诩、孙见山王一舟等人,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他们很快反应过来——有人要搞苏源!
往他头上扣了顶莫须有的帽子,还十分贴心地来了一整套“人证物证俱在”套餐。
要是苏源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极有可能会带着这一身污名,依靖朝律法午门斩首。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林璋冷哼:“阴毒小人,也只敢在背后搞小动作了!”
王一舟感觉自己都快急秃了,叉着腰走来走去:“要不咱们去跟陛下求求情,让他不要那么快给承珩定罪,也好给咱们留有足够查明真相的时间。”
孙见山捋着胡须:“咱们能想到的事,陛下能想不到?”
范诩拧着眉毛:“咱们先去苏家看看,彼此商量好章程,莫要自乱阵脚。”
林璋觉得此言有理,一行人立马赶去苏家。
彼时宋和璧刚从宋家回来,此时他们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肃着脸商讨应对之策。
不多时,唐胤和方东下了值,急吼吼赶来苏家。
商讨大会刚开始没多久,他俩加入进去,开始新一轮的商讨。
......
这边亲友们为苏源的清白绞尽脑汁想对策,那边苏源已经被衙役押到了大理寺牢狱中。
狱卒除了他象征着三品大员身份的紫色官服,换上脏兮兮散发着一股馊味的囚衣,毫不客气地把人推进牢房,啪嗒锁上牢门,扬长而去。
苏源站在牢房中央,被酒精腐蚀的大脑尚且还有些迟钝。
任谁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成了杀人犯,都很难保持冷静。
唯独苏源是个例外。
因为他确信,他是被陷害的。
怪只怪他一时降低警惕,喝多了酒,以至于阴沟里翻船,踏入敌方设下的陷阱。
那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为了对付他,还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那个叫李巧娘的女子,本不该丧命。
都是因为他,才被那人拉入局中。
苏源阖了阖眼,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