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躺在?他双臂之间,笑:“对呀。”
他不管不顾,把身上那些碍事儿?的中衣外衣全扯下来,扔在?地上,大掌捉住她的嫩手,贴在?他疤痕纵横:“那就别停……若我早知道你?对我也有、我……我身上只要有你?喜欢的,你?都可以?拿去。”
她也不知道他对她有男女之情。
在?此之前,她都觉得向发小下手,太不是东西。但如果他对她也有不清不楚的私情,那就别怪她这样?野心狠人,对他直接下口了。
他低下头来,想要跟她像刚刚那样?亲吻,他刚刚心中起伏太大,甚至不懂得怎么深入,只跟盖章似的发狠。
但言昳却躲了躲脑袋。她觉得自己喝了酒,虽然用?了柳盐漱口,但味道或许不太好。
……
言昳嗷嗷起来,两手舞着,不由分说就挠他臂膀:“你?来点征兆行不行!别蠢的以?为是埋头苦干就让女人欢喜!你?懂什么叫体贴人,伺候人嘛?”
山光远咬牙,抱住她道:“……你?教我。好不好。”
……
她喃喃道:“……我喜欢你?叫我二小姐。”
山光远发了疯似的,哑着嗓子?逼到她耳边,肝颤唤道:“二小姐、二小姐……”
他曾经这么唤她多?少年。
每一句,每一声,都是过往多?少年炽热又哀痛的心意。
……
对她而言,看着山光远眸色沉沉,氤氲癫狂,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无法克制——她心里有种终于当成了妖女的成就感。
更何况,她能把世间最风雨不动的人逼成这样?。
……
海水无边,她是暴风雨中仅有的浮木,他心跳的快要昏过去,只咬着牙,唤着:“二小姐、二小姐我……”
……
言昳侧着身子?看被扯掉的帷幔,能瞧见明瓦窗子?有微蓝的天光,这么亮,说不定是外头下雪了。
炮仗声烟花声,终于缓缓回到屋中,空气冷下来,她却不觉得冷。
山光远臂膀压着她,脸埋在?一旁的绸被中。
她感觉得到他的呼吸,知道他没睡着。她骨子?里生出?几分缱绻惫懒,也不想动。
……
虽然她不吸烟,但这会儿?也想点上烟斗抽一口,然后渡到这个笨蛋嘴里。
她那只手也没空着,缓缓抚过他后背脊梁的凹,也有些红肿鼓起来的细痕,是她刚刚抓伤的。她毫无愧疚之心,偶尔偏眼看过去,他深色肌肤上,那几道挠痕让他像受了轻伤的虎豹。
言昳觉得发生的很稀里糊涂,但并不怎么后悔,反而很餍足。只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跟他牵扯成这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再想想前世,就跟不真切的旧梦似的。
但她是个很清醒的女人,他体温在?怀里,也不耽误她盘算着该怎么开口。
山光远确实醒着,他在?绸被中睁着眼睛,只觉得自己发烫的鼻息渐渐冷却,他本想开口说许许多?多?的情话,可脑子?里仅存的一盆冷水缓缓浇了下来。
他终于缓缓清醒过来。
不对,他来不是为了这个,他是要恳求她,是要问?她要一个结果。
可现在?呢?
她如果也是喜欢他的,那为什么她却要跟宝膺成婚?
所以?这……这一夜算什么?
他想不明白,也无法问?出?口,只想这么抱着她,连脚趾都不想挪动。
半晌,他感觉言昳的手指缠着他脑后的散开的发,轻笑道:“这样?也挺好的。”
山光远略略抬起头,只两只眼睛从绸被中露出?,睫毛扇动,看向她。
言昳笑的眼里只有他似的,手指又忍不住捏了捏他脸颊,道:“就这样?的关系,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你?要是想我,就来偷偷找我就是了。我也会去找你?的。”
山光远愣住,他脑子?里就跟要被冰封似的,有些不敢信似的道:“……偷偷的?”
言昳心虚,但她就是不想成婚,也不想人尽皆知,索性?说开道:“我觉得保持现状就很好。我不想要改变任何事。山光远,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跟你?成婚。”
山光远缓缓撑起身子?,他看着言昳,几乎是吸不进一口气去。
她不想跟他成婚。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就想私下跟他再来点这种互动。
……山光远现在?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是要跟他偷情?
她是让他当地下情人?!
山光远顶着满身抓挠的痕迹,蛮横的牙印,腰间裹着绸被,缓缓坐直了身体,看向言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