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店铺门口,崔母正揪着崔媛大吵大闹。
顾南舒震惊:“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别说她,顾南朔也很诧异。要说前天晚上,他们见到的崔母仅仅只是落魄的话,现在的崔母蓬头垢面,衣衫邋遢,跟乞丐无异。
两天不到,这差距也太大了点。
听了半晌,顾南朔才从崔母与崔媛的言语中知道了事情原委。
崔母和崔宏志刚出元华县,就遇上了歹人。
歹人是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眼疾手快,直接用麻袋套住了两人的头。却只是禁锢住崔母,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崔宏志就惨了。被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最后,那群人临走还在他的子孙根上狠狠踩了几脚。
事成之后,歹人迅速逃离。崔母掀开头上的麻袋,才发现崔宏志已经痛晕了多去,手忙脚乱地送去最近的医院,人是救回来了。那玩意儿却碎了。这回是真的不能生了,永远都没法生,连治的希望都没有。
崔宏志傻了,彻底崩溃。
崔母哭得死去活来,歇斯底里之后终于想起来去公安局报警。
但歹人从头到尾没在他们跟前露面,更没发出声音。出现的突然,撤离的迅速,可见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这年头也没有监控,崔母跟崔宏志又非是观察入微之人,能在重重压力之下回想起案发时的细节。什么线索都没有,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找不到凶手,不只是没法伸张正义,还拿不到赔款。崔宏志的子孙根是没法救了,但伤还得治。
崔母手中没有钱财,负担不起医药费,便想到了被她们抛之脑后的崔媛。
可崔媛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哪里来的钱?为了儿子,崔母只能来李家店铺闹,指望从李家抠出零星半点。
李家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把崔媛和她一起扔了出去。李大更是扬言,要跟崔媛离婚。
啧!可真是落井下石呢!
顾南朔摇摇头,不再关注这场闹剧,不过对那几个歹人,他有些猜想。
他猜,是杨小妹。
歹人的目的很明显是子孙根。从动机上考量,会对崔宏志有这种恨意,可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自家,就只有杨小妹。
顾南朔很清楚,不是他们。那就只能是杨小妹了。
更何况杨小妹本身就是个狠人。
顾南朔此前还有些疑惑,她这种得不到就要毁掉,你对不起我,这辈子休想好过的性子,怎么可能拿了赔偿离婚完事?没弄死崔宏志都算慈悲了。
现在他明白了。杨小妹是留着后招在这等着呢。
不得不说,虽然知道这种做法不妥当,不符合律法,但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莫名有点爽!
元华的事情解决,顾南朔又去了鹏城。
此时,距他离开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天。好在玩具厂有电话,家里也有电话,他与梁振邦一直有联络,知道厂里一切运转如常,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可回来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没有厂子刚接手,老板就不见了人,让伙计忙前忙后的道理
梁振邦却不以为意:“你不是让我当副总吗?副总不就是在总经理不在的时候,能独当一面,统管全局的人?”
顾南朔失笑。
梁振邦眨了眨眼睛,兴奋起来:“你不知道我们的玩具卖的多好!”
“我知道!”
梁振邦怔愣,顾南朔莞尔:“你电话里跟我说了。元华也铺了货。而且我下火车这一路走来看到很多孩子手里都拿着我们厂的玩具。”
“对!”梁振邦憨憨笑着,“现在我们的玩具在南边这一块很畅销,不少商家都是来四五次补货了。我先前还觉得你第一批玩具投资太大,做得太多,担心如果卖不出去,没法收场。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哪里会卖不出去。货都卖断了。现在厂里加班加点赶制的已经是第三批了呢!”
梁振邦偷偷凑到顾南朔耳边说:“我这两天盘了盘账,你猜赚了多少?”
“既然现在做的已经是第三批,那就代表第二批也卖的差不多了。算一算,全部进账应该在五万左右。刨除原料进价以及工人成本、厂内水电等各项开开支,利润大概在一万二上下。”
梁振邦张大嘴巴,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可真是神了。进账四千九百八十三,利润还没完全统计,但跟你说的应该差不离。”
“你觉得很多吗?”
梁振邦怔愣:“不多吗?从我们的玩具生产出来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赚了一万二,一年就是十几万。”
顾南朔看着他:“你舅舅的公司一年利润多少?”
“大概二十来万吧。”
顾南朔摊手:“你看,我们还是差了点。”
“这怎么能比?我舅舅公司已经创办三年了,有基础。而且他做的是建筑。我们一个玩具才盈利多少,他一个工程抵得了我们千万个玩具。”
“荣达是已经创办三年没错,但我们也不是从零做起。李守义的玩具厂成立也有两三年了,也一样有基础。如果不是他早就打开的销售渠道,我们玩具能卖的这么顺利?玩具跟工程相比,利润确实薄。但一个工程要耗费好几个月,一个玩具呢?”
梁振邦有点懵。
顾南朔笑着摇头:“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一年十几万就让你满足了。还有人从东北倒卖玉米,半年赚三百多万的呢!”
梁振邦听得双目瞪圆,一脸不敢置信:“倒卖玉米?半年能赚三百万?你不是胡诌的吧?”
“这种事我有必要胡诌?”
半年三百万,一年就是六百万,两年呢?三年呢?梁振邦倒吸了一口凉气,晃了晃脑袋,不敢想,不敢想!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舅舅,也不过盼着自己生意做大做好,一年能赚个一两百万。
顾南朔失笑:“我把话放这里,不出三年。我会让南麟成为我国第一大玩具厂,让全国人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时候别说百万,就是千万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