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上,是两种画风的梦,一边纯洁无邪,另一边邪魅怨念,仿若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截然相反的强烈画风,冲击人的眼球。
“开始我也认为是双胞胎,但当时通过梦最后面的几块画板,当初被强暴的修女,也就是梦的母亲,只生了一个女儿。”
“修女害怕女儿受伤害,便谎称孩子是被人遗弃捡到的,寄养在精神病院内。”
“但好景不长,流浪汉被逮住,爆出了自己对梦的母亲做的恶行,在宗教信仰里,修女是绝对纯洁的,代表对真主的虔诚,修女的这般作为,玷污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对真主的玷污。”
“疯狂的信徒们将修女绑在大堂里,活活烧死,女儿看着亲生母亲被烧死,没有悲伤,只是不解为什么这个陌生女人会被众人这样对待。”
“很快,被捡回来的女孩也被查清是罪恶修女的后代,但倾向一边的保守派认为孩子无罪,得到了部分人的保护。”
“女孩虽然没有被烧死,但那段时间却受尽了同龄孩子欺凌。”
“衣衫褴褛的女孩,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夜晚自己缩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
“那一晚,一个喝醉酒的清洁工回到了宿舍,在角落里发现了女孩,然后,他也欺凌了女孩。”
“女孩的神经几乎崩溃,保守派的修女尽力地去安抚,帮助女孩走出阴影,才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一丝活下去的亮光。”
“不幸的是,后来激进派推翻了保守派,将保守一派的修女全部吊死。”
“那一天,天色很灰暗,信徒们很兴奋,在欢呼声中,将女孩绑到大堂十字架上,点燃了火把,女孩的惨叫声越是凄厉,信徒的欢呼声就越高昂。”
“最后警察赶来,及时将女孩救了下来,但女孩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在送去医院时抢救时,强烈的仇恨让女孩没有把最后一口气吐出,而是咽在喉咙,渐渐没了生机……”
“一口怨气,蕴含女孩所有的仇恨,女孩死后,怨气变成了厉鬼,那一晚,精神病院内激进派的信徒们正欢呼雀跃,却不知一场诡异的大火,吞没了所有人的性命,连那些无辜的病人,都没有幸免于难。”
“所有人死后,女孩将所有灵魂都禁锢在医院内,打造成鬼医院,无辜的灵魂,继续生前的生活,那些曾经折磨过女孩的灵魂,就没这么好运了……”
“欺凌过女孩的清洁工被困在厕所里,被铁网穿插,日复一日承受血肉撕裂的痛苦,诅咒图腾令他们无休止地忏悔。”
“当初欺凌女孩的那些同龄女孩,被铁链囚禁在密室内,那划破女孩整张面容的女孩,被钉在十字架上,遭受皮肤撕裂的轮回折磨。”
“当初亲手点燃火把的那个修女,则遭受无止境地灵魂折磨。”
“仇怨意念化成的女孩,完成自己的复仇后,将另一个纯洁善良的意念,提取出来,剥取了她的记忆,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精神病院内。”
“对恶念女孩来说,善念女孩就是她的心灵创伤,弥补她,也等同于弥补自己。”
说到这里,秦诺停了下来,看着恶念化成的梦,说道:“你觉得我这个故事怎么样?”
恶念梦微微一笑:“故事很精彩。”
“但没人告诉你,将别人亲身经历讲出来,很不礼貌的吗?”
“确实不礼貌。”
秦诺说道:“但如果你觉得剥取了记忆,让她忘记自己,跟躯壳一样孤独地生活,就是弥补的话,未免太可笑了。”
“这般行径,跟当初那些疯狂的信徒,又有什么区别呢?”
“换句话讲,善念梦只不过是你满足自己私欲心的一个傀儡罢了。”
秦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仿佛直击梦的心灵深处。
恐怖的一张脸上,布满了狰狞的黑筋。
“住嘴!你不是我,又怎么清楚我经历过什么?”
“我剥取她的记忆,让她无思无念地开心过着自己的每一天,自己则去承受那段痛苦的记忆,落在你口中,居然是可笑?”
“甚至说我与那帮罪恶的人,是同一类人?”
“你,最该死!”
恶念梦面目扭曲,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意。
蓝烟忍不住退后几步,小声地道:“这样刺激她,是不是有点作死?”
秦诺表情凝重,他作死无非是想跟当初刘梦父母一样,利用嘴遁让恶念梦破防,触发权益之戒。
这样的话,他手里便多了一张底牌。
恶念梦冷冷一笑:“所以,你觉得区区一把幼稚的枪,对我有用吗?”
秦诺平静道:“枪可能没用。”
“但如果是浇了圣水的枪呢?”
恶念梦眯了眯眸子:“你的圣水不是用完了吗?”
“那只是引诱你现身的计策。”
“那些不是圣水,只是老人的酒罢了。”
秦诺说道:“你漏了一点,圣水一旦使用在一只鬼身上,就会失去效力,为什么所有修女都会倒下?”
蓝烟终于找到了显摆的机会:“这就是我们一开始设的套,就等着你跳进来!”
恶念梦面目淡漠:“是么,开枪看看?”
秦诺沉吟一下,突地开枪。
火光闪烁间,子弹瞬间到了恶念梦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