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不绝于耳,她紧挨着青年半个胸膛,肩头忽然落下轻微重力。
萧云珩一只手揽住她肩膀,淡漠看着前方。
陆惜月愣神的空,已经走到大门口。
披着蓑衣的赵品谦从马上跳下来,忙躲到能遮雨的门槛下。
“你们出来干什么,外面雨这么大,快进去吧。”
“出都出来了,大哥,你这是带了什么回来?”她看着后面一排排的马车上卸下来的大箱子,好奇问到。
“哦,铺子关门了,我把东西拉回来。”
雨声太大,导致两人的谈话只能用喊的。
半柱香后,盯着卸完货,几人回到当里换好干净的衣裳,聚在正厅里。
陆母煮了姜茶一人倒上一碗:“趁热喝,小心染了寒气。”
休养了几天,她情绪比得知妹妹妹夫死亡真相的那时好多了。
伤心是免不了的,可日子还得过下去。
一大口姜茶下了肚,果然舒服不少,赵品谦陆陆续续讲了一路上的事情,与陆惜月交换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陆惜月将花露铺子开张的事情说与他听,虽然开张时间端,不过铺子的收益十分可观,现在主要的消费人群就是富户的妇人姑娘。
当然,日后也会有分量小,便宜的花露,到时候寻常百姓自然就消费的起了。
赵品谦打开她调的花露送到鼻下嗅了嗅。
花露是海棠花香的,淡雅怡人,滴落在之间被皮肤的温度浸染后,味道反而比挥洒在空气中更加沁香。
哪怕是做生意这么多年,接触过无数熏香,赵品谦也没见过这样品质的香味。
“东西是好东西,可惜了咱们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卖不出好价钱。”
这要是在京城,一小瓶花露卖十两银子也是绰绰有余。
他想起来这茬儿,问道:“你这个在东平城开什么价?”
“三两银子一瓶,上面的喷壶盖一两银子一个。”
赵品谦在心中默默计算了成本,合计下来,一瓶花露可以盈利一两银子。
不算还好,这么一算,他禁不住有些肉疼。
这得少算多少银子啊。
见他一脸肉疼盯着花露看,陆惜月忍不住笑了:“大哥,我有个点子,你要不要听一听。”
赵品谦放下花露,点点下巴:“你说。”
“不如你入点股,咱们合作呀,就像点心铺子一样。”
“合作!”赵品谦有些诧异,“这么赚钱的生意,你确定要和我合作?”
小丫头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儿傻了。
换做是他,可舍不得把这么大个香饽饽分出去,当然,如果是陆惜月的话他是舍得的。
看出他的想法,陆惜月毫不在意道:“你是我大哥嘛,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钱大家一起赚多好。”
更何况,平日里赵品谦里里外外为他们一家花费也不少,别人真心待她,她当然要诚心以报。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倒是不假。
“行吧,你都愿意,我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不过这回,你六我四。”
点心铺子,陆惜月这边能分的银子是四成。
陆惜月原本想的是五五分,不过赵品谦显然是不想占便宜,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兄妹二人三言两语,花露铺子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对了。”赵品谦想起来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萧云珩:“这是谢之洲让我带给你的。”
说是很重要,他也没打开看,一路上揣在怀里。
萧云珩打开布包,里面躺着一块质地普通的玉牌,上面雕刻的也是最寻常不过的麒麟纹样。
赵品谦凑过去瞧了瞧,看清布包里的东西,不免有些疑惑:“这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已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这就是一块寻常佩戴的玉牌。
萧云珩抚着玉牌上的纹样,眼尾光影凝起:“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嗓音淡淡,却透出几分克制意味。
赵品谦深知萧云珩的身份,听到“遗物”两个字,遂没有再提。
正厅的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陆母悄然瞥了陆惜月一眼。
陆惜月指了指自己,茫然抬手。
陆母叹口气,张口却不出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