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案是刺客所绘,他说,这是雇佣他之人,手上虎口的刺青。”
国师笑笑:“一个刺青罢了,惠帝陛下有所不知,大齐朝堂中许多权贵手下,皆有这个刺青,这东西在齐国随处可见,倘若惠帝陛下凭借此断定此刻是齐人雇佣,恕吾无法认同。”
“毕竟,刺青十分容易仿制。”
这是暗示有人陷害他们了。
话说到此处,便是惠帝听着,也觉得这国师的心态当真是好的出奇。
皇城司看在眼里,不屑冷笑。
堂堂齐国的国师,这样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
宁遗默默站在一旁,眼神自华服男子的手背上一闪而过。
“国师真是好口才。”惠帝没忍住讥讽一句,“既然国师觉得刺青是伪造的,不如就让太医检查一番,看看刺青是否是同出一家,也好让朕等信服。”
“使臣大人,你意下如何?”
乌凉使臣反应过来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当下点头:“不错,这个法子可行。”
大齐不盛医,想必是不知道刺青是可以用药物辅助来判断手法,色度与刺青年代的。
倘若真如大夏国师所说,这刺青是仿制的,只需一查,就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吾自然不好推辞。”
国师对身后男子使了个眼色。
华服男子暗暗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走上前伸手让众人看自己的刺青,“要查就快些。”
他语气不耐。
国师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他的把握。
料想这些夏人,乌凉人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男子猜的不错,国师的确心有成算。
刺杀乌凉使臣的并非是他们齐国人,至于背后派出去的那个,纵然有刺青,被发现又如何。
他们抓不到人,又如何能拿过来一对一的查探。
这便是他的底气。
至于先前惠帝说的话,略做猜测就知道,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罢了。
惠帝敛起了眸子,唇角划过凉薄的笑容。
齐国的国师这是以为他手中没有人,有恃无恐么。
可惜了,他这次是算错了一步。
“不着急,宫里的太医查对刺青需要些繁琐的工具,还是等回宫之后,再查对。”
查对需要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只是上回破坏琉兰花会的那个暗探还在刑部。
那人是十几个暗探之中,唯一刺了黑色飞鹤刺青的。
国师笑容不减:“无妨,吾等随时恭候。”
乌凉使臣虽然着急,可也清楚这种事不是信手拈来,还需要一些不常见的药材,自然无话可说。
傍晚,朝会祈福的队伍回到了宫里。
苗疆与西岭的使臣置身事外,虽好奇这次刺杀一案,可无论是乌凉,还是惠帝,都不会再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将这件事透露出去。
更何况作为嫌疑方的齐国人。
京城中谣言不止,消息无法完全封锁,乌凉使臣被刺伤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有聪明人一眼看出这是有人离间。
本想远离这些是非的陆惜月在用完晚饭之后,被惠帝派来的人接进了宫里,让她与章太医两人合作,查对刺青的图案。
萧云珩放心不下,不顾禁卫军的阻拦跟着进宫。
偏殿之中,惠帝吩咐着:“刺青查对是小事,待会儿朕需要你配合……”
陆惜月听完惊了惊,原来惠帝真正的目的是这个!
惠帝负手而立,低声问:“宁王妃觉得可行否?”
陆惜月微微颔首:“臣妇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对方只怕不会轻易答应。”
惠帝想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听话由他扎针,除非是有正当理由。
“不答应又如何,朕自有办法,你只需做好准备就是。”
“臣妇明白。”
“朕不是说了,只让宁王妃进宫。”与陆惜月商议完,惠帝看着后头多出来的高大人影,不满的神色几乎溢了出来,广袖一挥:“宁王,你竟敢忤逆朕。”
萧云珩低头道:“微臣不敢,只是眼下天色不早,最近又不太平,微臣担心王妃的安全。”
此话一出,惠帝一阵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