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成功了以后,温云沭再次点燃了火星子,火星子顺着她的食指和并拢的中指,飘到了纸团上。
温云沭又这样练了有个百次,火星子终于扩大了一点,刚开始只犹如米粒大小,现在终于练到了黄豆大小。
想着书中的形容,一个成功的火球术应该至少是成人的头颅大小,她还需得再努力。
算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温云沭打算休息一下,下午的时候再继续练习。
中午选择午睡,这样的话,晚上她可以睡得时间晚一点少一点,晚上不知道会在红莲道长的府邸耽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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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见着温云沭又不来吃早饭,干脆也和女儿赌气,不过来找她。
等到午饭的时候,见着女儿没过来吃饭,柳素不由得对着尹嬷嬷说道,“你看看儿女都是债,她赌气不吃饭,还要连累我操心。”
柳素正要起身去找温云沭,忽然接到了消息,妹妹柳洛得了上好的饭菜,要请她过去吃饭。
柳素自然顾不上温云沭了,连忙梳妆打扮,过去长青侯府的主院。
刚踏入到主院,柳素身心便觉得身心都凉快下来,房间里放了许多的冰盆,丫鬟们打着扇,柳洛就这样靠在罗汉榻上没起来。
柳洛见着姐姐来了,对着姐姐说道:“姐姐,劳烦你走过来,我真是热得慌,懒得走。”
柳素走了过去,坐在妹妹的旁边,“这个天气确实热。”
柳洛看着柳素额头上的一点汗水,对着妹妹说道,“自从我胖了以后,实在是经不得热,也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我这里的这么多冰盆。”
“习惯的,习惯的。”柳素忙不迭说道,“平时我在花芷院里讲究的是心静自然凉,我刚刚走过来,身上正热,我
猜中午吃饭也是凉快的,是不是?”
“正是呢。”柳洛拍了拍姐姐的手,低声说道,“我也是怕你上火,等会吃些凉的。这是一种朝国的吃食,叫做冷面,里面还伴了冰块,是不是稀罕得很?”
怕她上火?
柳素的眼皮子重重一跳,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连忙说道,“好妹妹,是什么事情。”
“按道理我是不应该多插嘴的,但是转念一想,云沭也是我的外甥女,她日后过得好,我这个当姨母的也可以沾沾光,她若是过得不好,我少不得也要为了她操心,便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是什么事情?”柳素央求说道,“好妹妹,我自从丧了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一心绣绣花,想着等晟哥儿出息了,云沭是有什么事情?”
“她昨个儿不是出去了吗?她在傍晚上救了镇北侯世子,这本来是好事,但是,云沭的这张嘴实在是有点得罪人,好事有时候也成了坏事,她挑唆镇北侯世子和他弟弟的关系。”
柳素听得眼皮子重重而跳,心脏也落到了最低处,她低声说道:“她怎么敢?这两位兄弟的感情是出了名的好,听闻那位二公子的母亲为了救侯夫人死了,她怎么这般行事?”
柳洛叹息一声说道,“可不是,而且这就算了,阎世子叮嘱她少出门,她竟是直言世子还不是她的丈夫,做不得她的主。”
柳素听到这话,身形剧烈的晃了晃,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她怎么这样?是失心疯了不成?好端端的日子,她非要过成这样?”
柳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柳洛也觉得温云沭只怕是疯了,那完婚的圣旨下来,镇北侯世子不会杀了温云沭,但是镇北侯世子可是温云沭丈夫,让温云沭过得不舒坦还是轻轻松松可以做得到的,难道帝王还会因为温云沭过得不好给她撑腰?
柳洛想到了这里,觉得自己难得生了同情心,“你缓缓和云沭讲里面的利害关系,阎世子是她的丈夫,那就是她的天,她哪儿能这样忤逆对方?”
柳素的眼泪终于到了这里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个道理我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她过去和我说害怕阎世子,我说了,这一道圣旨可以保她荣华无忧,她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和阎世子过日子就好。”
柳洛见着姐姐哭哭啼啼,不由得想到了昔日里的事情来,昔日里柳素嫁给了温鹤,总是笑盈盈的说不出的满足,而自己嫁给了长青侯,那些苦涩只能够生吞咽下去,多少次的夜里她都掉眼泪,而现在终于情形颠倒了。
柳洛见着哭哭啼啼的姐姐,心中升起来一种微妙的愉悦之感。
柳洛说道:“姐姐,起码让云沭这孩子遇到了阎世子别再顶撞了,你知道吗?昨晚上阎世子去花楼喝酒了,他和花娘说了什么,说今后定不要让温云沭的日子好过。让她后悔白日里的大放厥词。”
柳洛其实有一点没告诉柳素,当时阎世子问那个花娘,“你们女子成婚当日最怕什么?”
花娘给阎凌照斟酒,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旁人怕什么,我就知道一件事,我们那里曾经有人去冲喜,当时新郎官毕竟病得起不来了,那女子就和公鸡拜堂,或许是冲喜有用的,那之后女人的丈夫好了起来。只是旁人总是说她的相公是那只公鸡才是,最后就连女子的丈夫也这样说,这样念叨了几年后,孩童唱着歌谣,最终女人受不了跳河死了。”
阎凌照听着这个花娘的故事,不由得笑着说道:“你说的很好,我这双腿站不起来也无法拜堂,不如就让那温家姑娘和公鸡拜堂!”
妓·院的花娘一愣,其实她作为那人的邻居,实际上知道内情,这位因为冲喜好了的丈夫实际上是想要再娶妻,他是读书人,后来中了举,觉得不识字的妻子配不上自己,所以生生逼死了那位不识字的妻子罢了。
什么公鸡不公鸡的,只是个由头罢了。
没提公鸡拜堂的事情,柳素都已经接受不了,这会儿是真的要晕倒了,作为一个女人得了丈夫的厌弃,她觉得是天大的事情,她必须得立即和温云沭说。
反而是柳洛示意姐姐别走。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回去教训她有用什么用?你先吃点东西,想一想怎么扭云沭的性子,不然真的嫁给了阎世子,她的日子可不少受。”
柳素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饭,等到离开了主院以后,柳素听闻女儿在睡觉,犹豫了一下,不急着把女儿喊起来,想继续打听一下昨日的事情,她很熟悉妹妹的性格,最后妹妹的表情里有微妙的同情和怜悯,只怕妹妹还有些话没说出口。
尹嬷嬷立即表示她会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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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楼里,这事已经被传得是风风雨雨,尹嬷嬷根本不用多打听,茶楼里就有人反复在提起这件事。
于是,尹嬷嬷就知道了阎世子听了花娘的话,打算羞辱温云沭,要让她和公鸡拜堂。
茶楼的人评价说道:“那个温姑娘昨个儿硬气得很,不知道抱着公鸡去拜堂的时候会不会哭出来。”
有人大笑着说道:“这不肯定得哭?难怪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本来救了阎世子,两人以后多少有些情谊在内的,非要怼回去,这下等到成亲那一日肯定要傻了眼。”
有人兴致勃勃地算日子:“抱着公鸡拜堂这罕见的事我必须得凑凑热闹!成亲的日子就在百日以后对吧,我是在外行商的,到时候提前把时间给空出来,赶回到京都来凑热闹。”
有人贼眉鼠眼现在就准备逗乐子: “这要和公鸡拜堂,总得选一只威风凛凛的公鸡,我家公鸡可都是响当当的斗鸡,可漂亮得很,下次若是见到了那位温小姐,我一定要问问看,她喜欢哪只公鸡,若是喜欢哪只公鸡,到时候我送过去当贺礼。”
最后这人说出了口以后,惹得茶楼里哄堂大笑,尹嬷嬷站在原处,她手脚冰冷,身后都出了一脊梁骨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