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丹朱,诸侯们只能承认,丹朱自从离开了他爹,那才是真正放飞自我了。
帝放勋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事情,有些唏嘘:
“不过说起来,过去的时候,我以为把他放置在身边,让他学习管理部落与邦国的方法,这样就能让他成为一个对天下有用的人,但后来他却对木器产生兴趣,我那时候也确实是觉得他有那么个病,学习这些东西,对于如今的天下来说,是没有大用处的。”
“但这十年过来,我却发现,他离开了我,反而飞得更高了,我在前几年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件事情,老鹰会把雏鸟丢下悬崖,让它振翅高飞,狐狸生下孩子就把它们丢弃,为了让它们独立成长.....”
“人虽不是鹰与狐,但对于孩子这件事情上,或许学习学习也是正确的,我所认为的正确的前路,未必是他所喜欢的,在不能发挥出自己本领的道路上蹒跚前行,最后得到的也就是木雕泥塑了吧。”
帝放勋这次的感慨,是他过去许多年用双眼所看到而积累下来的心里话,其实从丹朱在北方制作了榨油机之后,帝放勋就敏锐的意识到,这种不曾见过的器具,已经足以影响后世的发展,从此民众获得了高效率从植物之中得到油脂的本领,不再需要疯狂的狩猎了。
但是帝放勋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榨油机,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丹朱确实是做出了成就,和他预想中应该成为一个无用之人的结局全然不同,不过帝放勋心里的想法中,还是有一点不曾动摇过,那就是丹朱依旧不可以为天下之主。
禅让制度的保持姑且不论,丹朱现在看来是一个纯粹的高级工匠,这样的人会把大量的精力用来制作器具上,不可能再把多余的精力投入到政治生活中去。
总不能当个“木匠共主”吧。
就在这个时候,东厂大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还有声音传出来:
“我阿父那个老顽固,我和你们讲,他天天说我不行,但我就不怕他,他说不行就不行吗,那得我说的算。他说不行,那要我说简直是太行了.....”
丹朱从里面带着人出来,表示这个人他寄吧谁啊!
帝放勋:“?”
阿红?
但这话说着,后面还有,大门口前,丹朱拎着车床钻头就出来了,骂道: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远到而来我这里叩头认爹,那正好今天就让你爹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礼.....”
然后他话没说完,就看清了自己老爹的脸。
虽然比起前几年来说更老了一点,但是毫无疑问.....
后面阿红的几个兄弟都跟变脸似的瞬间脸部肌肉就垮了。
“什么是礼....礼贤上士!”
卧槽真的是老爹!
丹朱立刻对转身身边那个厂员说道:“你怎么招待的客人,怎么就让别人在大门口等着!一点也没有礼貌,快,甩我一巴掌给我爹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