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阳子吓得冷汗直流,更是悲愤不已。
他连忙大喊,惊的医馆里面的医师都出来,然后扶阳子大吼道:“你们这是什么医馆你们害人不浅,这种有病的人还不抓起来,能在医馆里面肆意殴打病人吗!”
众医师此时也不需要扶阳子指出,他们已经看到了妘载,一个个面面相觑,沉默了十几个呼吸后,有医师出来,表示大首领说你有病,那或许是真的有病,他可是神农后裔....
“你不知道,他是神农氏的直系后代....”
扶阳子听到这种言论简直要吐血。
但更让他抓狂的是那个之前医术很好的,叫做妘荼的医师。
妘荼淡淡微笑:“而且你之前也不是有病,你是受伤。”
扶阳子:“.......?”
妘荼依旧带着礼貌的微笑:“请不要质疑我们的水平,我们都是灵山十巫的弟子,医术是绝对有保障的,各个医学科目也分的很清楚,你这种的,属于跌打损伤。”
扶阳子顿时破口大骂!
你阿母的,你家跌打损伤能跌打成残疾人?
然而妘荼依旧微笑着给他进行解释:
“你这就错了,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吧,所谓跌打损伤,乃是诸多伤势之总论,自帝夋时代便已有之,定义是‘因外力作用,或自身姿势不正确的情况下用力过猛而造成的’,请你好好想一想,你不是抓住一只小鸡然后用力过猛了吗?”
扶阳子已经开始红了眼睛:“你们洪州人一定是有什么大病,我看你们一个个不是医师,倒像是一头头兽巫,披着人族的外皮,说着逻辑不通的混乱言语!”
“我要放弃治疗。”
妘荼看向身边的医师,医师拿起木板和纸,在上面写上:
“患者精神不稳定,可以使用麻沸散进行镇定,不建议出馆。”
扶阳子:“你在上面写了什么?”
妘荼(微笑):“接下来对你的治疗措施。”
众医师就此离开,只剩下妘载和扶阳子大眼瞪小眼,妘载的眼睛黑白分明,扶阳子的眼睛里就充满了血红色的血丝。
“你最近没好好睡觉.....”
“够了狗阿载!”
扶阳子猛的一撑轮椅,给妘载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药到病除给这小子站起来了,咋的你突然站起来是要啊呀一声断肢重生?
十二生肖你属壁虎的吧?
“你听好了,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一切东西都告诉你,你自己想要什么都自己去找吧,不要再来问我了,你要是还看得起我,就给我一刀痛快的。”
妘载点点头,也是认真道:“说实话,我其实有一点点的看不起你。”
扶阳子嘴唇抖动,最后大骂:“妘贼,奸贼,恶贼,狗贼!”
妘载喜道:“原来你的意思是我贼牛皮。”
扶阳子已经彻底放弃治疗,完全没有力气再和妘载辩驳了,他开始无视妘载的垃圾话,只是自顾自的诉说自己国家的情况,以及自己从出生到被拜师伯延盖,又被大金乌选中成为太阳图腾的拥有者.....
在这个过程中,妘载也得知了传说中,比四荒之国更加遥远的四极诸国的情况。
.......
所谓四极者,向东方抵达一个叫做“泰远”的国家,向西方抵达一个叫做邠的国家,向南方至抵达一个叫做濮铅的国家,向北抵达一个叫做祝栗的国家,到了这四个国家,再向外就是彻底蒙昧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人类居住了。
四荒之地已经是四方昏荒之国,昏荒的意思就是蒙昧荒凉,而四极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可认知天地的尽头,当然,有一些拥有大能耐的炼气士或许曾越过四面的壁障,但是依照妘载的记忆,那些活了两三千年的老爷子似乎更喜欢自己宅在洞穴里带孩子......
像是赤松子带自己拜访的古大子,通玄子那些老爷子,他们都是宅在家里面,一问才知道已经待在洞窟里面一百多年没出去了,偶尔出门一趟锻炼腿脚然后收个徒弟,至于什么外出旅游,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是已经修行到了近似能朦胧知晓广大天理的境界,每个人的手头上还有十七八个天理学术问题在闷头钻研,这一读个研至少二十年起步,二百年不出门都是正常现象,和赤松子这种八百岁的年轻人完全不同。
这些人就是出世党,后来的庄子也曾说过,古代的真人,呼吸之间就能提擎天地,神游于方外的世界,而留下枯槁的形体在真实世界,不吃不喝不排泄,真正长生久视,除了对于道的探究之外,其他的已经几乎无欲无求.....是最古老的宅家党。
所以有个重点,到了这个境界.......仙女是真的不拉屎的。
.......
“我出生在东极诸国的阜落之国,那里的气候寒冷,太阳的光芒让人感受不到热量,土地难以种植庄稼,人们互相追逐利益而轻视仁义道德......用你们的话就是,你能卖我几斤仁义道德?”
“我一出生的时候,只是记得阿母待我不薄,每次有了上好的草根和树皮都给我先吃,我其他的几个兄弟就长得比较瘦弱,在我年幼的时候还饿死了两人....后来我的阿母跟随阜落国中一个很厉害的贵人,贵人是吃那些为数不多的庄稼的,也能吃上火烤的肉,但是他们不把生火的方法告诉我们,如果民间有出现吃火食的,抓到了就要处死。”
“我借着那个贵人的养子的身份,成功混入了....嗯,在这里应该叫做统治阶层,我混入了统治阶层之中,那些人都认为我的血脉是贱民的血脉而羞辱歧视我.....”
扶阳子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阿载。
阿载顿时安慰他,拍着他的肩膀,坚定的说道:“不要担心,我一直都是歧视你的,从不曾因为你的地位改变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