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深切的恳求,仿佛许绰已经向她俯首,低垂着头颅,暴露最脆弱的后颈与脊骨。
可是沉应溪的声音再淡不过,近乎残忍地开口,“不好,一点也不好。”
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打开了反锁的门栓,几乎是同时,一股强大的力带着沉应溪往许绰的方向倒去,于是破门而入的周怡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许绰摔在地上,怀中还紧紧护着沉应溪,连灰尘都未沾上她裙摆分毫。
周怡然死死盯着他们,想把这画面刻进脑海里,想质问,想要爆发怒火,可是她不能,她是什么身份?她凭什么?她不想让许绰更讨厌她。
只是这样毫无根据地找过来就已经够荒谬了,周怡然视线扫过两人整齐的衣冠,松了口气,还好还没发生什么。
沉应溪先一步支撑在许绰身上想站起来,却被身下的人禁锢在怀中,叫她动弹不得。
她垂眸同许绰的视线对上,他早就褪去了激烈运动后那一张微红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怀有期冀的苍白。
对于她点起的导火索,许绰的回复只有他紧蹙的眉弓,一直以来,对于她的全部都是这样。
不在乎她惹下的一切琐事,相比之下,他只在乎她会选择他的最终结果。
缄默了半晌,透过他眼中的轮廓,置之不理过他的不甘,“我们不般配,我见好就收了,你也应该……”
“你还要看多久?”威慑、还是恐吓,或许只是传达不悦,许绰撇移视线在周怡然身上,将矛盾转移。
回应他的当然只有重重的摔门声,当室内再次归于寂静的一刻,许绰模糊的声音传来,不再隐晦破碎,“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片刻凝噎中,在两人的氛围拉锯成对峙前,沉应溪也转了矛头,“你的初恋对你好像还念念不忘,我觉得你们比较合适。”
她牵了嘴角,强作骄矜地笑。
“你想要的只有钱而已?”许绰半张脸侧在阴影里,头顶的白炽灯太过刺眼,让他瞳孔聚焦着的这一个人也变得重影、模糊。
“我告诉你那些事,不是在炫耀。”
“你没错,对…只是因为我们不般配。”
不般配、三个字凝涸在他尾音,这是事实,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挣扎过后的选择,怎么会就被现实的一句话给打败了。
许绰好艰难地启唇,已经是默认了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