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没再言语。
这样缄默的氛围一直保持到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时,他们站在安检口前,在告别之际,许音想鼓起勇气最后问他一句,不是兄妹,他们也没有可能吗?
只是还等不到她开口就被许绰打断,丢下一句匆匆道别,似乎比她还要再焦急时间流失一些。
留给她最后的那道背影,许音有预感,她的初恋就在此刻,永远地告终了。
至于许绰,能让他这样追寻的,不过是关于沉应溪的点滴线索。
他看见玻璃窗上倒映的池郁的身影,在疾步奔跑的过程中,感受到心跳快要填满他身躯。没有一瞬比当下要更虔诚,许绰当下几乎想要双手合十,却不知该向谁寻求爱人的下落。
在这段时日里他找过的所有可能里,池郁,是这一切最后的关联点。
“等等!”许绰制止住他脚步。
池郁悠悠转身,他将墨镜拉下一半,露出一对怠倦的眼,丝毫不惊奇许绰找上他,反倒有些迟钝地发问:“什么事?”
自问自答般,池郁笑意中流露出扫兴的意味,“如果是跟那个女人有关,我们就没必要多聊了,寄到许总办公桌上的信件,可以抽空读一下。”
“毕竟我们活人的时间还很宝贵。”
短短几句话的分量也太沉重,许绰很荒唐地同他对视,眼神里的逼迫几乎快要决堤,“你说什么?活人?”
“那我先给许总预告一下…”似乎被许绰的不可置信所逗笑,池郁的表情更显轻浮,“沉应溪死了。”
这话显然没有什么信服力,许绰抑制住想要挥拳的手,怒火就要浇灭了理性,“你可以不告诉我她在哪,我会自己去找。”
“是吗?”池郁的语气太意味深长,丝毫不恼许绰的反应。
“碑就立在城西的公墓里,要去的话路边拔几根草就行,她花粉过敏。”
最后池郁递予他一张彩色照片,许绰是后来才发现这是沉应溪最后的遗照。
可是在当下,他紧握的拳几乎贴在池郁脸侧,就差一点,他就要为他以上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以为一张照片就可以颠倒黑白了吗?许绰不相信,无比果决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