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安很仔细地咀嚼了下这个词，仿佛将他们丢回九年前初见的那个夏天，然后发现意外地完美适配。
记忆好像是间歇性的，他很迟钝地察觉。
于是他让步，转身回房间时顺便把灯打开，在有光的地方，他才不那么像一只苍白的幽灵。
跟上去的沉应溪正在犹豫要不要锁门时，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咔哒一声，门被利落地锁上。
“要请教什么？”
转轮滚动的不紧不慢，沉应溪回身就看见陆斯安整个人陷在电竞椅里，“请教”这两个字被他刻意念得很重。
应该说是悠哉，但有点欠揍。
不过还好是配合的态度，她不贪心，顺势坐在陆斯安的床边，好与他视线平视。
问题太多，其实她只是在尽可能多地闲扯一些无关紧要——天南地北、事无巨细，这实在与她本人不符的谨慎个性，让陆斯安有点像是被戏耍般的恼火。
“你不会自己百度吗？以为我时间很多？”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仿佛就是在等待他这个时刻般，沉应溪连眨眼的频率都延缓了，“你喜欢我吗，现在，此时此刻。”
“这个问题，百度没有答案。”
她的语气太真诚，好像无比期冀着他的答案，不是肯定的那一种。
陆斯安不知为何会察觉到，她好像正迫不及待地在等他开口否认，好与他划清界限。
不过即使如此，答案已经浮出水面，陆斯安却没有任何挑明的意思。
他笑起来时会不自觉挑起眼尾，此刻却强硬地压抑下嘴角的弧度，在这样安静的画面里，他的声音也充斥着讽刺。
“沉应溪，你觉得自己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