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和顾阳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她透露自己肚子不太舒服,想喝点热水。
桌上的茶水是冰的,服务生去后厨帮忙接了一杯,顾阳关心道:“没事吧?”
“可能是昨晚睡觉被子没盖好,受凉了,加上最近换季。”她表情看着挺难受,今天穿的也是高领。
顾阳说:“虽然是春天了,还是要保暖。”
梁晴喝了一口热水,没料到水会这么烫,烫到她一口喷出来洒到裙子上,简直是双重暴击,顾阳又给她递纸,问道:“没事吧,烫到没有?”
梁晴赶紧说:“没事没事。”
顾阳还是不放心,站起来亲自检查,的确只是裙子上洒了点水。
两人挨得很近,他顺势就帮她擦了下裙子。
这画面似曾相识,在她的某任前男友面前也表演过被水泼到。
隔壁正在吃生鱼片的筷子掉在桌子上,不知是人为还是无意。
储臣面容紧绷,深色冷硬,他当然不会凑上去,什么身份?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何必鞍前马后当个显眼包,她在心里也只会嘲讽,不过是个无知又愚蠢的男人的献殷勤罢了,都不一定入得了她的眼。
时间差不多了,顾阳下午还有事。
梁晴告诉他,想要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会儿,晚点自己回去。
“那回见?”
“再见。”
顾阳离开之前,看了眼储臣的那个方向,只有背影,但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储臣难得慢条斯理地吃完一顿饭,梁晴却还没走,他皱皱眉,难道真是不舒服?结了账过去,“梁晴,怎么了?”
梁晴抬起头,“等你,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
储臣无语至极,知道他的来意,还悠闲跟人你侬我侬?他不接这茬,“这人又是谁,相亲对象?”
“差不多。”
储臣笑了起来,“上次是个裹小脑的,这次又是小白脸,呵,看来你真是想结婚想疯了。”
梁晴脸色微变,平着嘴唇,“你不想好好说话可以闭嘴,没人愿意听你说这些,我和谁相亲,跟谁结婚与你有什么关系?”
何必这么损,别人哪儿招惹他了。
储臣黑白分明地眼睛盯着她,他心脏是铜墙铁壁,万箭穿不透,嘴毒到底,“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嘴歪眼斜,拳头还没老子的腹肌硬,你也真是不挑。”
梁晴微微一笑,“坦白点说,你对我还念念不忘吧。”
“你想多了。”
梁晴回忆昨晚的情形……现在回想仍旧令人面红耳赤,她根本没办法说出口,于是道:“也不知道是谁一晚上给我打三十个电话,喝醉了来找我,说只要我嫁给他,就把所有的钱都给我,还说要做我的小狗!”
储臣忽然脸色大变,不甘示弱道,“我倒是记得了,有人表面对我爱答不理,半夜给我喂水、盖被子,还抱着我哭了半宿。”
梁晴被这话激怒,气得眼球发胀,脊背刺痛,“我以为你来,是为昨天的事给我一个解释,看来我高估了你的人品。”
说完她起身就出去。
储臣看一眼她的背影,又拿出手机快速翻看。对于昨晚他混混沌沌,太多想不起来了,但有些还是有记忆的,比如会抱她亲她。
至于三十通电话……他根本就没打,也不可能做这种傻逼事。
但是,他也的确是来道歉的。
梁晴已经走出很远。
储臣也匆匆推门出去,在后面喊她,梁晴根本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根本不理会。路人纷纷侧目,储臣大步走过去,疾速走到她身后,抓住了细细的胳膊。
梁晴拧着眉,一脸排斥。
他动了动嘴唇,道歉的话虽然烫嘴但还是要说,“昨晚是我不好,喝醉了。”
他如此解释,但是喝醉不是犯错的理由。否则他醉成那个样子怎么不去亲老陈?何必折腾这么一回,登堂入室到她家里去?
梁晴冷冷说了两个字:“放手。”
储臣松开她。
梁晴还是扭身就走,不是道歉了就一定要原谅,这是她的自由。
却不想有人阴险万分,放开的手掌就停在她手肘后面,她一抽开,他又立即牢牢攫住。
“……”梁晴骨头被攥得疼,“都给彼此留一点面子吧,何必弄得这么难看。”
储臣不为所动,垂眸看着她颇像审视,手上的力度轻了一些又不放开,但戾气忽然消失了,“昨晚我看到的,是术后疤?”
“什么?”梁晴脸迅速变红,因为乳腺肿瘤的手术位置在乳|房,而他看到了,不止看到还……
“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