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看着储臣发来的一串“……”后, 听见金晓雯说:“晴晴,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什么?”梁晴陪她躺到床上。
金晓雯说:“其实刚怀孕的时候, 我不应该被冲昏头脑, 自己的日子都没有过好,竟然还想养育一个孩子。”
梁晴问:“你是说,一开始就不要这个孩子么?”
“我妈早说让我想清楚的,一旦未婚怀孕,就会失去主动权,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听不进去她的道理。心里想着反正和郭辰这么多年了,又不可能分手。”金晓雯现在看上去十分脆弱,也是真的懊恼, “自从我们结婚后他就彻底变了, 对我没有耐心,斤斤计较, 推脱责任。”
梁晴对郭辰的了解仅限于金晓雯的口述,没有办法做过多的评判。但是她现在说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孩子的月份这么大, 已经是一条小生命,金晓雯根本舍不得。
但是这个小孩,也是她痛苦的根源。
金晓雯伤心地说:“梁晴, 男人为什么这么坏,郭辰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就像你妈妈说的, 他知道你没有退路,所以欺负你。”
“我为什么没有听我妈的话啊。”
梁晴说:“男人和女人对婚姻和爱情的期待和目的是不一样的,婚姻关系在某种程度来说,也是零和博弈。你现在看清楚也不晚,把对别人的期待放低一些,也许就会好受很多。”
“你和储臣闪婚,是因为爱么?”金晓雯觉得她的说法好冷漠,于是问她
梁晴说:“因为责任。”
男人被赶出来可没有那么多伤感,直接去了酒吧寻乐。
郭辰今日倒霉连连,白天在工作中丢失了一个大单,中午接到电话听说金晓雯被处分,心里生不起丝毫的波澜,不想安慰她,只是觉得烦。
晚上的这一架,是必然要吵的,他来的时候就知道。也预备借着金晓雯犯错的档口,跟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他被梁晴横插一杠骂得有点蒙,更是烦得慌,喝了一口烈酒,忍不住跟储臣吐槽起来自己的婚姻关系,吐槽金晓雯。
储臣提醒他,结婚的这个人是自己选的。
郭辰搓了把脸,说:“我都不知道女人可以这么作,要穿好的吃好的,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非要跟人攀比。结了婚就本本分分的,还以为在自己父母面前当公主呢?”
储臣本来被梁晴赶出来就很不爽,这会儿不愿意听人唠叨,说话也显得不客气,“你说的本分,是指接管你的吃喝拉撒,又不给你制造麻烦?”
那买个机器人回家比较好。
郭辰愣了下,又有点心虚,“谁过日子不是这样?我说了,我只想舒舒服服的,可没空伺候公主。”
储臣说:“也许金晓雯和你的想法一样。也想舒服自在,你们压根没有准备好当父母。”
郭辰和金晓雯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自小的生活条件,比储臣和梁晴两个人好太多,脾气自然也不会小。
郭辰到现在仍旧没有担起生活的责任,工作是家里给安排的,房子是父母买的,甚至结婚前内裤都是他妈给洗。
婚后他竟想着让金晓雯代替他妈的角色,他希望金晓雯能照顾自己,还尽量不花他的钱,无需他承担责任。
这不可能。
因为金晓雯不是他妈,。
郭辰单方面跟储臣吐槽,金晓雯到底能有多花钱,多娇气。
郭辰冷笑:“他们女的就这样,天天喊男女平等,说到钱又不平等了,呵呵。”
“你用自己的账单跟她无法衡量价格的牺牲算账,不觉得是在欺负她,让她吃了这个闷亏?”储臣总是觉得很烦,想尽快结束话题,“既然你跟自己的老婆算账,那我不建议你有老婆,离婚吧。”
而他,只跟生意伙伴算账。
“兄弟,说什么呢?”郭辰不懂了,“哪有劝人离婚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买了单,拿车钥匙出门,下台阶碰着一个熟人。苏澜,前阵子他和钱文东牵头度假酒店项目的时候认识的,在那片做绣坊生意。
苏澜比储臣大一点,三十几岁,性格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做手工艺的,大大咧咧,两人吃过几次饭,酒品不太好,喜欢摸人,尤其是肌肉帅哥。
这会儿她好像又多喝了两杯,看见储臣就上手:“储总,在这碰见你挺巧啊,要不要再去喝点,聊聊。”
“不早了,得回家点卯呢,老婆要不高兴了。”
苏澜就问他:“光听说你结婚,可也没见着你手上戴个戒指,骗鬼呢吧?”
“真结婚了,不信你问钱文东。”
苏澜看储臣长着一张不老实的脸,小麦色的健康皮肤,眼神熠亮,笑起来也坏,光是她摸到的小臂肌肉就挺带劲儿,还不知道脱了衣服这身材有多香。
“钱文东这人不能信。”她说。
储臣笑起来,亦真亦假地说:“我也不可信。”
苏澜心都化了,难过地往他身上一倒:“真结婚了?”
“我不是玩的人,找别人吧。”储臣不找声色地把对方拎开,往门边一拧,唇边含笑,“对了,正好想请你店里的绣娘帮个忙,成么?”
“帮什么?我可以来啊。”
储臣给把备忘录截图发给她,“是我老婆的尺寸,想送她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