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禾将钥匙取出放在了桌上。
“我们走了以后这个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可以过来住下,毕竟离李婶也近,那个铺子又是现成的也方便,你们想做些什么买卖都可以。”齐禾说着将钥匙推向李嫣夫妻。
这怎么好意思收,李嫣惊慌中又将钥匙推向齐禾,摇着头拒绝道:“不可。”
齐禾见人不愿意收,便换了说辞:“这房子若是没人住,顾家没准真会抢了去,你们就算不住,用了那个铺子也好,到时候对外就说你们买了下来,就当帮我留下这个院子可以吗?”
李嫣听不得齐禾说这种话,什么看院子什么怕被抢去,李嫣哪里听不出来这些都是说辞,齐禾就是想帮助他们罢了。
“收下吧,你若是想不到用来做什么就继续卖绣品,虽说生意肯定不会像齐禾以前那般红火,但也可以维持生计。”郭暖说。
齐禾听后赞许的点了点头,李嫣这才收下。
齐禾准备的自然不仅仅是这一样东西,她还留了一个食谱,不过不是给郭暖的而是给宋沅他们一家的。
宋沅一家帮助她很多,她一直记得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
他们家一直靠卖鸡为生,虽然生意不错,但也说不得多么富裕,齐禾将火锅鸡的方子和做法写了下来,又将铜锅的图纸画了出来,一同装在了荷包里。
就是时间太短了,她没有来得及提前让工匠师傅做一个。
齐禾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了宋沅他娘。
“你看你,这可使不得。”宋沅他娘见齐禾递过来一个荷包,以为里面是银票,毕竟刚才齐禾直接将铺子送了出去。
齐禾将荷包塞进她的手中,这才解释道:“这是一道菜,嫂子家本就养鸡,做这道菜可谓方便的多,嫂子若是研究不出来或者味道不对,都可以写信给我。”
“啥?菜谱?那不行那不行,我和孩他爹一辈子卖鸡为生,哪里做过食肆的买卖,这食谱还是给郭掌柜吧。”宋沅他娘说着便要把荷包塞回去。
一旁的郭暖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尊重齐禾的想法。
齐禾将食谱从荷包中取出放在桌上,展开后才一一讲解。
“这是火锅鸡,用的就是鸡肉做锅底,人们可以一边吃一边在里面涮菜,这锅子暖和适合冬天。”
“嫂子你们家不是常年卖鸡嘛,到时候可以摆摊试一试,那个铜锅有点繁琐,你们可以拿着图样给师傅看看,做出来应该没有问题,至于怎么炒鸡怎么吃我都详细写下了,你们拿回家后可以仔细看看。”
宋沅他娘听完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东西,我看着这真不错,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火锅鸡。”
桌上众人都是同样的反应,齐禾自然不会说这是她那个时代的东西,便扯了个谎,“我也是从顾一砚的书中看见的,不过那些书都被烧了,我也只记得这些。”
“书中有这个?”宋沅好奇的问。
宋沅他娘伸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宋沅的小脑袋上,一脸不争气的看着宋沅,说道:“叫你多读书你不读,还问这话,书中没记载哪里记载,回家好好读你的书去,以后别给老娘丢脸。”
翌日,郭暖便带着两辆马车来接齐禾她们。
一辆全都装的她们的东西,另外一辆她们几人坐着。
齐禾锁上门,上了马车,看着杏花巷越来越远,心中恍惚。
当年她坐着牛车和顾默书他们来到杏花巷,今日她又坐着马车离开这里。
时间过的真快啊,只是这车上的人早已经变了。
齐禾不愿多想,放下帘子,这才收回视线。
“我们去了住哪里啊?”云棠只知道这几日她们一直忙活着收拾东西,可也一直没听见齐禾说他们去了怎么办。
府城那么大,真的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吗?
他们买的起宅院吗?租得起铺子吗?
“先住在我那里,我租了铺子也租了宅院,你们先住着,到时候可以再转转定在哪里。”郭暖从包袱中取出油纸包裹的白糯糕,递给了她们。
“府城宅院和铺子因地理位置不同价位也不同,我也不是一直住在那里便租了一套,你们去了先逛逛,这些都不是着急的事,你说是不是?”郭暖说完还碰了碰齐禾的肩膀。
府城大的多,也繁华的多,还分为内城和外城,郭暖租的铺子和宅院都在内城,价位也高不少,光租金一年就一百两。
这些放在寻常人家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同样放在齐禾这里也是,她还是穷,可能到了府城买了宅院就没钱了。
齐禾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祈祷着到了府城绣品铺子的生意可以好些,多挣些银两。
坐了一天的马车,终于在翌日清晨到了府城,这一路大家都累坏了,一进府城便直奔宅院,谁都没有心情先逛逛集市。
郭暖租的是二进的院子,还在城中的位置,齐禾他们一下马车便瞧清楚了,这一片都是富户人家,果不其然,一进院子便发现这宅院比普通的二进院要大上一些,还有改造过后痕迹,后面有一个小花园。
顾默书没有乱看一直跟在齐禾身后,背着自己的小包袱,齐禾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直到他们进了一间屋子。
“你就住这里吧,这个院子大,一人一间都富余的很,云棠就住隔壁,默书在对面住。”郭暖一边安排着一边接过齐禾的包袱放在了桌上。
顾默书一直发愣,也没有听清楚郭暖刚才的话,脑海中只有默书住这几个字。
想来是自己住在这屋,顾默书见桌上摆满了东西没有地方,便将自己的包袱取下,放在了床榻边。
“哈哈哈哈,默书啊,你都多大了,怎么刚离家还离不开人,晚上还要和齐禾睡。”郭暖也是开玩笑,可话刚说完就见顾默书的脸一下子刷白紧接着又变红。
顾默书急忙将包袱拿起来,手指紧紧的攥着衣摆,摇了摇头,他没有那个想法。
“我,我听错了。”顾默书结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