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禾摇摇头,疑惑的看向季叶梨,问道:“我连他姓甚名甚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你也问他?”
季叶梨瞧齐禾是真不知道的样子, 便将外面传的消息告知了她。
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一开始说有一男子追求齐掌柜的,后来又变成了齐掌柜的收下了那人送来的礼, 现在成了齐掌柜的快要成亲了。
“外头人都传你要定亲了,说的可真了。“季叶梨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这些消息还是城郊那农户同她说起的。
当时听后她还不信,可一回来连那旁边宅院的嫂子都专门过来打听了一番,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自己不在的这几日是不是真的错过了齐禾什么消息。
齐禾伸手扶额,她是真没想到流言蜚语传的这般快。
“那玉簪我从未想收下,他硬塞过来的,还当着客人的面大喊我的名字,想来这是让别人误会了。”齐禾叹了口气道。
可不能任由流言就这么的传下去,得想个法子才是。
可齐禾现在连那人叫什么住哪里都不知道,根本没有让那人澄清的机会。
“若是别人问起来,你便否了这事,到时候寻机会再解释,要不一传十十传百,你这事不是真的都得成了真的。”季叶梨给齐禾分析道。
当务之急便是让人们知道这些话是流言,齐禾并没那个心思。
接下来两日,每当铺子中有人买绣品恭喜齐禾时,齐禾都要解释一番。
这事一直到顾默书第一场考完都还没彻底结束。
“你去接他回来吧,我在这看着铺子。”季叶梨喝了口齐禾准备的凉茶道。
这两日,云棠一直在屋中绣嫁衣绣样从未来过铺子前面,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禾也不想让她烦心耽误了刺绣样便一直瞒着没说。
“要不你同我一起去,顺便将槐生一同接回来,铺子早些打样罢了。”齐禾将准备好的凉茶装进竹筒中,说道。
季叶梨摆了摆手,无奈的说:“我那弟弟有人接送这些日子根本用不到我,你自己快去吧。”
齐禾晓得了,拿起装好的竹筒一刻也没耽误便上了马车。
顾默书从贡院出来时满身疲惫,但一抬眸便瞧见了远处马车旁身着青色衣衫的齐禾,她抱着一个竹筒远远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顾默书看见她那一刹那满身疲惫一下子便去了,他知道齐禾那是在等他。
他快步穿过人群,往齐禾那边走去。
“走这么快做什么,瞧这一身的汗。”齐禾嘴上这么说着但脸上却带着笑。
她拿起手帕给顾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拿起团扇给他扇了扇风。
“这几日定是累坏了吧,我瞧着你都瘦了。”齐禾说着又将那竹筒递给了顾默书。
竹筒中是放好的凉茶,齐禾还在里面放了两个冰块,现在竹筒的外壁摸上去都是凉的。
顾默书身上衣服都让汗浸透了,这几日在贡院那小小的号房当真是憋闷。
他拿起那竹筒拧开喝了一口,身子一下便凉快了许多。
“不累,一切都好。”顾默书这么说便是告诉齐禾这几日他在贡院中题答的不错。
齐禾笑笑,又拿起帕子想要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只是这次顾默书没让她擦,而是拿过她的帕子自己擦拭了起来,最后不动声色的将那帕子装了起来。
两人光顾着谈话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马车中正有人瞧着他们。
“这就是你说的事快成了?”沈家少爷一出贡院便问沈鸣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可沈鸣支支吾吾的却答不上来,最后还是一同前来的小厮将这几日外面发生的事情同沈家少爷说了一遍。
那沈家少爷这几日在贡院中被分到茅厕旁边本就心中有气,今日出来了还没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少爷,那齐禾平日里见到我脸上都是娇羞的笑意,谁知道这次这般绝情,到处否认这事。”沈鸣急切的给自己找借口。
那日他从齐禾铺子离开后,便让人放出消息让别人误以为他与齐禾有情。
他本想着借此机会让进度加快,谁知道那齐禾却否认这件事,这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更让他在沈家抬不起头来。
尤其是今日她见齐禾像个没事人一样捧着竹筒等顾默书出来,心中更是嫉妒。
凭什么他的示好,她当做看不见,却将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看的那般重要。
沈家少爷拿着扇子使劲的给自己扇了扇风,想去去身上的汗臭味和茅厕味。
“既然那齐禾这般否认,你不如就顺着她。”沈家少爷计上心头。
“什么?”沈鸣诧异的看向沈家少爷,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那沈家少爷掀开帘子,看着齐禾他们的马车彻底消失后才缓缓道:“她可识得你是谁?”
沈鸣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他都是避着那铺子中另外一位绣娘的,想来这齐禾还不晓得他是谁。
“那便好办了,既然她不知晓你的身份,那么你便让别人误以为她嫌贫爱富看不上你。”沈家少爷双眉挑起,狭长的眸子看向沈鸣,傲慢道。
沈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家少爷像看蠢货一样看向他,“你那些时日在她铺子中买了不少绣品不是,想来花了不少银钱,那日又送了她玉簪,她定是会将你认作富家少爷,可你的身份不就是个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