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沈鸣,齐禾脑海中便都是昨日他说的那些话。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心中想着法子,这沈鸣必不能这般轻易的放过。
正当她想的出神,就听见院门被人正用力的敲着。
齐禾起身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季叶梨话都没说拉起她的手就要上马车。
“这一大早的怎么了。”齐禾将门关上后这才跟她上了马车。
昨日见她无事, 季叶梨便回了那边的宅院。
毕竟这染真丝绣线的活都在季叶梨身上,因这几日齐禾这边有事季叶梨不放心这才住了下来, 想来这几日已经耽误了不少。
齐禾以为是绣线出了差错,开口宽慰道:“若是绣线供应不上,就先拿铺子这边的给绣庄,想来苏掌柜的也不会计较。”
若是绣线的话那也到好了,可现在关乎的是人命。
季叶梨不知怎么同她说,这几日她们这边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默书他们.”季叶梨顿了顿道。
齐禾闻言身子一颤,这个时辰了云棠还没回到家中,难道路上出了事?
“贡院前有两辆马车撞在了一块,其中一辆便是他们的。”
这消息是季槐生托人带给她的,她晓得了便赶紧过来找齐禾。
那边只说马车撞了,人都被送去了医馆,至于人怎么样了他们还不知道。
齐禾只觉得周遭空气都是冷的,她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
那车上一个是云棠一个是顾默书,是她在这里唯二的亲人,若是他们二人出了差错,那她...
“在哪家医馆?”齐禾强装镇定,可手心早就出了一层冷汗。
“湘城医馆,你别急,没准人没事。”季叶梨将齐禾揽在怀中,安慰道。
这话说出口也是没人信的,毕竟三年前那楼家少爷的马车被撞后,人可就瘫了。
楼家是什么家室,就那样都未曾医好他。
齐禾不敢再想下去,她现在心中怕急了。
等二人到了医馆前,齐禾瞧着进进出出的人,整颗心都凉了。
她鼓起勇气走进屋,一眼就瞧见云棠垂着头坐在医馆的板凳上正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
“云棠。”她跑过去抱住了她。
“禾禾。”云棠见到来人是齐禾后便嚎啕大哭起来,“默书他..他在屋里。”
齐禾听到这话心又提了起来,她松开云棠起身掀开了后面的帘子。
那一瞬间她心中做好了各种不好的打算。
只见顾默书头上被缠着绷带,左臂衣袖被剪开用木板固定住也缠上了绷带。
齐禾见状眼泪簌簌落下,还好,还好人活着。
顾默书没想到齐禾来的这么快,他伸手想将左边衣服提起遮挡住那些伤痕,可却使不上力。
齐禾哭着哭着就笑了,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顶。
顾默书哑声道:“别哭,我们这不是好好的。”
他一说这个齐禾眼中的泪更是一串连着一串。
顾默书强忍着痛意抬起右手将齐禾脸上的泪珠擦去。
“大夫说你这伤怎么也要在家好好修养数月,可千万不能再摔着,要不你的左臂便不能要了。”云棠提着郎中开好的药进来道,这一下子便打断了屋中的二人。
听到人无事齐禾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下。
刚才只顾得担心他们,全然忘记问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在贡院前被马车撞了,难道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齐禾几人从屋中还未出来就听见外面堂中有人在嚎啕大哭,想来应该是外面浑身是血的那男子的家眷来了。
果不其然,等他们一出去就瞧见那哭泣之人正用帕子擦拭着那人的脸,嘴中还唤着,“儿啊。”
齐禾觉得躺在那的人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张血色模糊的脸被擦干净以后。
“沈鸣。”她认了出来,这下子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定是沈鸣起了报复之心这才从沈家偷偷离开。
他晓得齐禾每次都会送顾默书亲自下场,所以今日才冒险前来。
“我们先回家,这事报官处理。”顾默书拦住齐禾,没让
她走过去。
谁知他们几人还没来得及走,沈鸣他爹便转身走了过来,直接跪在齐禾面前。
“求您放过我儿吧。”
话音刚落,整个医馆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