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槐生醒来仍头疼的厉害,他伸手揉了揉额头。
昨夜宿醉,现
在他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迷茫的看向桌案前正在温习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怎么起这么早。”他刚说完这才想起再过几日周世兴便要参加殿试了,如今温习全是在做准备。
顾默书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脸盯着他看。
季槐生见状忙用被子遮住自己,嘀咕道:“你瞧我做什么。”
“瞧你清醒了没。”
“早就清醒了,就是觉得浑身乏力。”季槐生说着拿起外衣在被子遮挡下穿上。
周世兴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笑了笑,“我看你是还没醒,已经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情了。”
季槐生穿好衣裳,下了床,昨日他喝那么多酒全是因为安家小姐,他原想金榜题名后再去提亲,可如今落了榜他实在没有脸面过去。
谁知那安家小姐却不介意,昨日还亲自来了一趟书院宽慰他,季槐生心中高兴,这才喝多了酒。
“你长姐来了。”周世兴提醒他道。
“啊?”季槐生疑惑的看向他,他长姐可是在府城中呢,怎么会来京城。
他不信周世兴的话,转头看向顾默书,只见顾默书对着他点了点头。
“你们真没骗我,我怎么不记得了。”季槐生默了半响,才道。
顾默书摇了摇头,“昨日她进来瞧你睡着了,便住在书院旁的禄山客栈,你快去吧。”
季槐生见他们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连脸都没洗就开门跑了出去。
完了完了,他想。
季叶梨在客栈中休息了一夜,人刚起来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将门打开,就见季槐生手中提着吃食正憨憨的看着她。
“进来吧。”季叶梨给他让开位置让他进来后这才关上门,“酒可醒了?”
季槐生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子上,点头道:“我错了,长姐。”
季叶梨坐在桌边,托着下巴,“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季槐生见她长姐没有生气,忙坐在她的对面,小声道:“我不该喝酒,更不应该喝醉。”
季槐生知道她长姐最厌恶喝酒的人,他在府城时很少碰酒,昨日真是个意外。
季叶梨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他说的话。
二人在屋中吃了早饭,季槐生硬拽着她上了街,这京城大的很,好不容易来一次,季槐生想多陪陪他长姐,这边什么花样的东西都有许多东西府城可是见不到的。
季叶梨在他的陪同下一日之间就逛了半个京城。
“想留在京城吗?”季叶梨从酒楼中望着下面繁华的街市,问道。
季槐生想也没想,直言道:“我想继续考下去,想参加殿试,想留在京城。”
年少之人总是心怀大志,他想入翰林为官。
“那就继续读下来,在禄山书院也就三年而已。”季叶梨看着她这个逐渐长大的弟弟,心中欣慰。
这京城中什么都贵,他们这一顿饭就吃了五两银子,季叶梨本想掏可是被季槐生拦住了。
“我来就好,我最近抄书攒了些银钱。”季槐生说着解下腰间荷包。
季叶梨视线落在那个荷包上,那荷包是真丝的,上面虽然也绣着竹子,可一瞧就知道这不是出自她手。
以前季槐生腰间的荷包都是她这个做长姐绣的,如今已经换成了别人的,季叶梨无奈笑笑,她唯一的弟弟长大了,早晚要离开她了。
二人付了银钱便往禄山书院赶,马车中季槐生突然问道:“长姐,昨日你是怎么进去的啊。”
季槐生出来的匆忙只知道季叶梨去找过他,毕竟他胳膊上还有被拧出来的淤青。
“正巧遇见你同舍的一书生,他带我进去的。”季叶梨应道。
若是顾默书他长姐定不会这么形容,想来应该是周世兴了。
他嘿嘿一笑,身子倚向季叶梨,挽住她的胳膊八卦道:“那人就是我曾经信中给你说的周兄,你觉得如何,他今年可是榜上有名,过几日就要参加殿试了。”
季槐生是真觉得他人很好,有学问又谦逊,两人长相也相配的很。
季叶梨抽回胳膊,白了他一眼,“好好念书,不要乱点鸳鸯谱。”
季叶梨在京城中又待了三日,算是将京城逛了一个遍,她本想离开时请一下季槐生同屋的二人吃顿饭,但想到周世兴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五日一早,她就乘坐着马车回去了,包袱中多了一封顾默书写给齐禾的信。
自季叶梨去京城以后,齐禾每隔一日便要去农庄那边看看,来回实在是太麻烦了,齐禾越发觉得季叶梨这么来回跑实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