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季叶梨挎着一个小竹篮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傅给的。”苏莺举起她手中的小荷包晃了晃,这一晃里面便出了声响。
苏莺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向齐禾。
“打开瞧瞧。”齐禾说着又掏出一个荷包塞给了季叶梨。
季叶梨没有推拒成功,只能收下,她无奈道:“我都多大人了,你还给我这个。”
“人人都有,新年嘛。”齐禾给铺子中每个人都准备了,这在她那叫压岁钱有好寓意的。
齐禾将她的竹篮放在柜边,见里面是绣着花的东西,还以为是季叶梨过年时新绣的绣品。
“打算怎么卖?”齐禾指了指竹篮问道。
季叶梨正准备拆开荷包,被她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那里面是给你做的春日衣裳,等一会儿你试试。”
“给我的?”齐禾诧异道,她还从未收到过别人亲手做的成衣。
“让你看看我这手艺罢了。”季叶梨道。
一旁的苏莺已经将荷包打开,见里面还有一层用红纸包裹着,这才猜到里面装的是铜钱,她嘿嘿一笑便没再拆开。
晌午过后,齐禾叫了马车去了农庄那边,这新年一过再坚持三个月,这提取绣线的方子便可以不这么护着了,至于苏绣齐禾也打算一批一批传授开来。
刚来这边时她需要倚靠苏绣来维持生计,如今赚了银钱开了铺子,她便不能一直将苏绣捏在手中不放了。
这几年因为苏绣闹了多少事端,她心中都有数,树大招风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齐禾下了马车环顾四周没有瞧见奇怪的人这才放心的进了院子。
许是没想到齐禾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院中只有齐迹和李义,其他人都在屋中休息。
齐迹正盯着李义手上的活看的认真,直到齐禾走近了他才瞧见。
“主子。”他一慌竟从木板凳上摔了下去。
齐禾早就同他们说过无需叫主子,叫她齐掌柜就好,可能是习惯了这么叫这几人一直没有改过来。
李义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摆,这才问道:“怎么现在过来了。”
刚过晌午,这时候大家一般都会在屋中小憩一会儿,所以李义才这么问。
齐禾将准备好的银钱拿了出来,因为都是男子,齐禾觉得将银钱装在荷包中不好,便直接用红纸包着。
齐迹没想到年后还会有赏钱,他赶忙跪谢了一番,最后才颤颤巍巍的接过。
齐禾将剩下的那三个也交给了齐迹,让他等那几人醒了后给他们就好,今日她就是过来瞧一眼,并没有什么大事。
李义将齐禾上次画的木摆件做了出来,只是还没有打磨好,但雏形已经有了。
“你瞧瞧,这样可行,我觉得有些大了。”他指着那个摆件问道。
那是一个六边博古架,中间分成一格又一格,放东西倒是方便。
“就是这样的。”齐禾欣喜道,她想要的就是这种大型的架子,到时候用来展示绣品,这样就无需都摆在柜面上了。
齐禾又同李义确认了一下其他的细节,这才离开。
顾默书一上马车便被季槐生拽到了身旁。
“不是前两日就说好了,怎么今日你这么慢。”季槐生扭过头想从顾默书脸上瞧出点什么,毕竟顾默书一直守时,从未这么被催促过。
“昨夜上元节,睡得晚了些。”顾默书面不改色道。
季槐生昨夜在家中一直陪着他长姐并未出去,眼下他被勾起了兴致好奇的很,“如何,热闹吗?”
被这么一问,顾默书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的一幕幕,他勾了下嘴角,“花灯很好看,河灯也好看。”
季槐生叹了口气,有些遗憾昨夜没有出去错过如此盛景。
马车在路上行了四日,他们这才抵达京城。
因明年就要秋闱,禄山书院又来了一批学子,这使得顾默书他们这些秀才只能重新进行小考来分课室。
顾默书回到书院除了每三日去茶楼让人捎信给齐禾,剩下的时间都在课室中温习,连在书舍中住的时辰都短了。
季槐生每日醒来顾默书已经不在屋中,每日他睡下时顾默书还未回来,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小考结束。
书院中放榜那日,季槐生非要亲自瞧一眼,顾默书执拗不过他就同他一起来了。
路上季槐生打趣道:“你说你考前如此用功温习,怎么就这么不在乎放榜呢。”
这分课室可是大事,一个课室中若都是勤学的书生那氛围就会好,少了许多同窗之间乱七八糟的事呢。
再说这次禄山书院来了这么多书生,其中许多都是下面各府城中优秀的学子,这人才济济可全都是对手。
顾默书听着耳边的碎碎念,心中想的却不是分课室的事情。
在哪个课室于他而言都一样,他只是把每一次小考当做秋闱罢了。
明年便要迎来秋闱,若是榜上有名就能参加来年的春闱,他不想再次错过,这一错过可就要再等三年。
二人边说边往那边走,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榜下。
季槐生兴致高,一个人左边挤挤右边挪挪这就到了最前面,他抬头看墙上张贴的榜,第一个名字便是顾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