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屋中几人都轻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齐禾没将那些破事说出去,只是简要说了一下孩子为何不好生。
“竟然是龙凤胎。”季叶梨惊讶道。
“可不是,谁也没想到会是一对,云棠肚子没很大,那两个孩子生下来都小小的。”齐禾比划了一下,她就看了两眼,印象中还没有她手臂大。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你不知道今日那边人一来,把我们吓成了什么样。”季叶梨拍了拍胸脯,将齐禾走后她们几人发愁说的话同齐禾说了一嘴。
齐禾忍了又人,终究没有说当时的凶险,这事还是瞒着的好,到时候看楼景怎么办吧。
“外面天都黑了,你们也在铺子中留了这么久,早些回去吧,过几日咱们再去瞧她。”齐禾往外面看了一眼,见对面停靠着一辆马车,想来是接苏莺的。
季叶梨瞧她往外看便明白了,她率先起身离开了铺子,那二人见她都走了,便也跟了出去。
人都离开后齐禾就关了铺门,她颓废的倚靠在门上,心中都是后怕。
若不是今日她带着那瓷瓶过去,怕是云棠人就没了,想到此处,她就落了泪。
当年若不是有那所谓的系统她根本得不来这瓶药,可惜只有一瓶,连顾一砚都没能留下。
后来顾一砚走后,那所谓的系统便消失了,若不是今日拿出这瓷瓶,齐禾都快忘记它曾经存在过了。
齐禾倚着门一点一点滑下去,最后蹲坐在了地上,今日她真的太累了,不仅仅是身子还有那煎熬了一整天的心。
自从重新分了课室,那沈明翰每日都要缠着顾默书,得空了便叫叫他。
今日约他一同去吃饭明日便又约他一同去书馆。
一连四五日,顾默书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这几日你怎么了,今日竟还要去我住的书舍看看,你家在京中又不用住在那里。”
沈明翰微微侧过身子,瞥了后面一眼,见那人没有盯着他,这才小声道:“我怕啊顾兄,你今日就好心收留我一下吧,要不下学后我就只能同他一起回去了。”
他是谁,不言而喻。
顾默书闻言温声笑道:“自然可以,如果你能受得住。”
此时的沈明翰还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直到他跟着顾默书去了书舍。
“天啊,顾兄,你们这屋中怎么这么热。”沈明翰拽了拽身上的袍子,大口喘着气。
禄山书院虽每个课室中都有盛放的冰块,但那是为了学子们能在屋中学的下去。
至于这书舍自然是不会给冰块的,冰块价贵,若是给学子们准备了冰块,光他们交上去的借宿费都不够用。
沈明翰在屋中待了还没一刻就彻底蔫吧了,他扯了扯顾默书的衣袖,“顾兄,咱们还是出去吧。我知道有一馆子,那夏日做的吃食最好吃。”
季槐生也热坏了,他正愁没地方凉快下,听闻这话眼前一亮,欣喜道:“我能同你们一起吗?”
沈明翰:“自然!”
正好今日顾默书准备去茶楼送封信,便没再推拒。
三人乘着马车到了地方后顾默书才发现,这小馆就在茶楼对面,以前他竟从未注意过。
他让那二人先进去,自己则去了对面的茶楼。
谁知他刚进去还未将那封信拿出来,那屋中的伙计瞧见他后就喊道:“顾秀才,您来的可真巧,那崔岩刚走,给您留下了一封信。”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沈明翰扒着窗边往对面看, 他好奇道:“季兄,你说他为何这么急匆匆的过去,那茶楼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季槐生正在倒茶水, 这小馆你还别说, 外面瞧着与周围别家没什么不同,这进来了才知道别有天地。
“他应该是去送信了,隔几日他便会给家中写封信。”季槐生与顾默书住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他每隔几日就要捎信回去这件事了,所以并不好奇。
沈明翰闻言这才探回身子, 他有些惊讶道:“顾兄这么想念家中之人吗,这我还真没瞧出来。”
“怎么, 你不想家?”季槐生与他并不想熟, 所以也不知他就住在京城中。
沈明翰想了想,“一月不见也还好。”
沈明翰从未离开过家中, 但他大哥离开过,他最长的时间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大哥。
“一个月?”季槐生笑出声,他摇了摇头道:“我们来京城后多半年才回一次家,今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上月休沐也只有五日, 还不够路上用的。”
沈明翰只晓得他们不是京城中人,但没想到家竟然离着京城这么远,五日都不一定能到,那确实....
二人正说着,顾默书就推门走了进来, 那小馆中的伙计就跟在他身后端着东西一同走了进来。
“终于来了。”沈明翰指了指桌子, 让那伙计将碗筷放在桌上,他喜道:“他们家的凉面那可是全京城中最好吃的, 你们快尝尝。”
顾默书在进来前已经将齐禾的信看完,齐禾的信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那上面也只是说了云棠生下一对儿女,至于楼家发生的事一概没提起。
当然信上面也没有说她想要来京城开铺子,毕竟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一切还要再观察观察。
沈明翰在凉面中又倒了些醋和辣椒油这才搅拌了起来,这家的凉面那可是与别家不同的,别家一般用井水镇过就可,但这家的凉面是在放了冰的水中捞出来再浇上汤汁,所以入口更加冰凉。
在酷暑天吃这个最是开胃,他吃了一碗仍觉得不痛快,又要了一碗。
“对了顾兄,你家中还有何人,以后若你在京城为官会将他们都接过来吗?”沈明翰突然问道,毕竟在他眼中顾兄实在是想家的厉害,若以后在京中为官太过想家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