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包袱急忙往齐禾那边走去,每走一步心就跳的更快一些。
齐禾早就恢复了神情,她脸上带着笑见到顾默书走过来后刚要出声问他这些日子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就被眼前之人抱进了怀中。
齐禾身子一僵,伸手轻轻推开了他。
“你怎么来了,可等久了。”顾默书关切问道,他们这是刚刚回来,恰好遇见了齐禾,可谁又知道齐禾在这里等了多久呢。
齐禾提起手中的食盒,“你出去研学时我已经到了京城,算着你今日回来就过来了。”
“住在哪,可方便?”顾默书接过食盒,带着她往旁
边石凳前走去。
齐禾见他没有看自己的发髻没有问那簪子,这才松了口气,要不她还不知如何回他。
马车中陈鹤鸣被训诫了一番这才下了马车,见外面只有季槐生同他堂姐站在那里,不解问道:“顾默书人呢?”
季槐生眼中全是羡慕,示意他往那边看去,“他家中长姐来了。”
陈鹤鸣听闻这话来了兴趣,他可是记得这顾默书每隔几日便要给家中长姐书信一封的,他倒是想瞧一瞧那姑娘的相貌。
“你往那边去做什么?”陈妙言见他迈着步子就要往那边走去,伸手拽住了他。
“啊?过去打声招呼啊。”陈鹤鸣这么一说季槐生也觉得有道理,便同他一起走了过去。
二人刚离开,车帘便被人掀开了,陈宗平探出脑袋言道:“这么久了你还不上了?你若不回去我们就走了。”
这话是说着陈鹤鸣听得,可眼前早就没了陈鹤鸣的踪影。
“他人呢?”陈宗平皱了皱眉看向陈妙言。
“去那边了见他同窗的长姐去了。”陈妙言上了马车,倚在车厢中笑着回道。
“胡闹,咱们走。”陈宗平放下帘子,同车夫说道。
“真的不等了?”
“让他饿死在外面算了。”
顾默书同齐禾刚坐下,季槐生他们就到了。
齐禾瞧着眼前不大的石桌,想了想既然自己来了,怎么也要带着他们吃顿饭,便招呼着一同去旁边的酒楼。
好不容易见到齐禾,顾默书是不愿这么多人一同过去的。
可陈鹤鸣一听要去酒楼,哪里还能注意到顾默书的神色,他像是自来熟一般招呼着,“顾姐姐您说去哪里就去哪。”
顾默书:...
最后四人去了离这边最近的一堂酒楼,别看这酒楼离街市远了些,但人却不少,这个时辰过来竟然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
齐禾拿着食盒,里面还装着别家酒楼的菜式,所以只能等着腾出包厢,好在没等一会儿就有了。
进去后齐禾便将食盒中的菜式拿了出来,顾默书他们虽在京城中住了许久,但也并未下过酒楼。
所以这屋中只有陈鹤鸣一人发出惊叹,“这可都是仙居阁中最好的菜式。”
“喜欢便好。”齐禾将那几道菜放的离陈鹤鸣更近些,这一举动让顾默书心中酸涩,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那些齐禾准备给自己的菜式进了陈鹤鸣的嘴中,顾默书脸色越发的不好。
饭后季槐生便拉着陈鹤鸣先行离开了,这一顿饭怕只有他看出顾默书的异样。
见周围没了人,顾默书这才凑过来,他站在齐禾身旁看着她的发髻,见上面没有那个簪子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但一想到齐禾亲自来瞧她,这些失落又一扫而空。
“什么时候回去?”饭桌上他也知晓了齐禾这次来京城中的原由,所以他才这么问。
若是齐禾能住的久一些,他休沐时便可以去见她。
齐禾已经在京城中住了一个多月,眼瞧着快要入冬了,她得早些回去才是。
“过几日就要回去了,你在这边不用担心,安心年念书就是。”齐禾默了默道。
似乎这些日子做好的准备都被今日瞧见的那一面给吓了回去,她不得不承认她胆怯了。
就像当时她总想着有那药顾一砚可以多活些日子,却不想一切还是会按照书中的剧情发展。
如今见到书中那女子,她那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堡垒一下子崩塌,她不敢再往前一步,只敢站在模糊的边界线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
同样的顾默书也没有再越过那条线,不是因为所谓的命定之人,而是这次出门研学让他更加明白,如今的自己什么也给不了齐禾,他不能再往前一步,将她置于流言蜚语之中。
再等等,等明年秋闱后,他想。
天逐渐黑了下来,齐禾催促着让他早些回去,若是放在以前顾默书定会再缠她一会儿,或是偷偷牵着她的手,可这次他却听话的点了点头,亲自目送着齐禾离开。
齐禾在京城中又留了些时日,在腊月前终于回到了府城。
这一走两个多月,家中这一摊子的买卖全都落在季叶梨她们几人身上,好在铺子中没有出什么事,这几个月倒是安生。
季叶梨见齐禾回来,这才终于卸下了担子,她实在没想到齐禾会在京城住这么久,那时她收到信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日子真是看不到头。
齐禾回来后便一心放在双面三异绣上,这次她在京中这么久也是因为教绣法,可惜那五位绣娘中没有一人真的掌握,若不是她留的日子够长了,余家小姐还真不愿意放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