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走了,明日再见。”季叶梨笑笑,弯腰将花灯提起,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往街上走去。
瞧她这样子定是与人约好了,只是出门路过齐禾这里没想到她会开着铺子,这才过来瞧一眼。
齐禾心中落寞,果然今日还是自己一个人。
与齐禾所想的并不同,今日街上人虽多,但并没有人来她这绣铺的,大家都急匆匆往那边瞧花灯去了,谁会进来买帕子。
再说这绣品什么时候都能买,可这花灯一年只有这一次最壮观。
一直到子时,街上人逐渐少了起来,齐禾这才关了铺门。
她提着那盏走马灯站在院中的梅花旁,在月光下她伸手摸了摸它的枝干,似是在上面寻找着什么,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梅花栽下去快两年了,却连一个花骨朵都没有结出来,若不是问了旁人,齐禾都以为这树被她种死了。
“也不开花,还会开花吗?”齐禾抬头看向天上圆圆的月亮,似乎是在问梅花又像是在问自己。
京城中的元宵节果然热闹非凡,但最热闹的地方还要数内城街上。
陈鹤鸣叫了马车,同
顾默书他们一起去了京城中最繁华的街市,他们一路掀着帘子将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是不是很热闹,等到了子时还有烟花呢。”陈鹤鸣指着前面最高的那处酒楼,欢喜道:“咱们一会儿就去那,那能看见全京城的烟花。”
那酒楼似有五层楼那般高,远远的矗立在最繁华的街市,这周围虽建筑也多,却没有比它更高的了。
“这么高,我还是第一次见。”季槐生虽在京城中逛过,但却从未来过这里,这大抵是这些官家子弟才会来的地方。
“我早就定了位子,就在最高的那一层,一会儿咱们在那边吃边看,等赏完了烟花咱们再来这逛逛。”陈鹤鸣将自己的安排同他们二人说了一番。
季槐生接话道:“等赏完了烟花,这下面还有人?”
“嘿,这就是你不知道的了,每年元宵节都是一整夜一整夜的,这街上永远都有人,热闹的很。”陈鹤鸣已经有些安耐不住,他竟从马车的窗子中伸出了手。
好在顾默书眼疾手快将他拽了回来,要不便会与对面行驶过来的马车相撞,那他这胳膊就别要了。
一直到下了马车,陈鹤鸣还站在顾默书身旁一个劲感慨着,“今日多亏了默书兄,要不我怕是有去无回了,我哥一定会打死我。”
“打死你?”顾默书轻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把胳膊伸出去若是对面马车真撞了上来,你可能都没命见到他们了。”
季槐生也心有余悸,他可是见过马车相撞的,也知道那相撞的力量,今日陈鹤鸣伸出去的胳膊若是与那马车相碰,他...
季槐生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刚想出声安慰,就见正前方有几人正盯着他们看。
那眼神凌厉如刀,让他不敢与他们对视。
“陈鹤鸣。”对面的男子冷声道,言语中透着一股怒气。
陈鹤鸣还摇着顾默书的胳膊,听闻这声音吓得直接撒开了手。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之人,最后怯懦道:“兄长。”
陈宗平比他们早那么一点点到达这里,远远的就瞧见了他小弟的身影,本想在这里等一等,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一个大消息。
“你给我过来。”他忍着心中怒火,不愿当着众人发怒。
陈鹤鸣最怕他兄长,如今见到他这模样便猜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忙躲在顾默书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央求道:“默书啊默书,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
“好。”顾默书拍了拍他的手,就在陈鹤鸣松懈的一瞬间,顾默书拽着他走到了他兄长面前。
陈宗平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顾默书身上,“都进来。”
陈鹤鸣是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兄长,这真是出师不利,好在他兄长也只是狠狠瞪了他两眼便放他们离开了。
陈鹤鸣麻溜的钻进了自己定好的屋中,一进来便瘫在了椅子上。
“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会挨一顿打。”他偏头看向顾默书,似是想求得他的安慰。
“先吃饭吧。”顾默书出声道,“我想今日应该是你最高兴的一日。”
陈鹤鸣没反应过来,张嘴嚷道:“你胡说,今日这么倒霉怎么会最高兴。”
他坐直后看向季槐生,就见他捂着嘴忍着笑,一下子他便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想明白后他叹了口气。
另外一个屋中坐着几个身穿锦缎衣裳的男子。
“可瞧见了?”
陈宗平透过窗子看向对面紧闭的屋门,随后点了点头。
“如何?”
“还是一个孩子能看出来什么,再等等也不迟。”陈宗平蹙起眉看向问话的那人,“你好像很在意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朝中情况,这种没家世没背景的人对于咱们来说多么重要。”
陈宗平回想了一下刚才见到顾默书的情形,他摇了摇头,这种人是掌控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