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有不少学子早早离去,他检查无误后这才在时辰到后将答卷交上出了保和殿。
季槐生早就出来了,他焦急的在外面等候顾默书,今年考题如此简单他实在不明白为何顾默书会答的这么慢,难道是他听少了什么?
正当他紧张的揉搓手掌时,陈鹤鸣悄默声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季兄。”陈鹤鸣出声喊道。
季槐生吓了一跳,见来人是陈鹤鸣这才长吁一口气,“你怎么走路也没声,吓我一跳。”
陈鹤鸣也是刚刚出来,见他站在这呆愣着这才走过来。
“在等顾兄?”他望向保和殿问道。
季槐生还未点头,就见顾默书走了出来,他改口道:“这不说着就来了。”
周围都是等着出宫的考生,他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冲着顾默书的方向挥了下手。
时间已到,贡士们都从保和殿走了出来,人齐后大家这才被领着一同出宫。
直到走出宫门,顾默书这才察觉出有些不对,他们之间似乎少了一个人。
以往他们虽只同陈鹤鸣走的近,但沈明翰一定会跟着,可今日进殿到出殿怎么没瞧见他,难道他落了榜,顾默书想到这不由蹙起眉头。
他是不信沈明翰会落榜的,可为何这人却没出现。
“我怎么没看见沈兄。”季槐生也察出不对,他环顾四周后同陈鹤鸣问道。
“哎,一言难尽,咱们上了马车再说。”陈鹤鸣似是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这件事,见马车来了忙拽着他们二人上去。
这事他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两家为此闹了许久外面早已经有些传言,所以无需瞒着他们。
一开始他还不信,在书院这些日子他们可是住在一个书舍他竟一点没有瞧出来,可两家为此闹了许久,这几日家中就没消停过。
“沈兄”他顿了顿道,“他今年放弃了。”
季槐生一脸震惊的看过来,放弃二字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在禄山书院在秋闱,沈明翰永远都在同顾默书较劲,可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为何要放弃,他实在不明白。
“为何?”季槐生张了张嘴出声问道。
顾默书认真听着没有插话。
“哎,我也不知该怎么同你们说,你们二人这几日可投帖自荐了?”
“我大抵不会留在京中,并未。”季槐生摇摇头。
“那你们可能不曾注意如今朝中情形,许多官员都投靠在不同皇子手下。”说到一半陈鹤鸣看着季槐生茫然的眼神又扯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一时也说不明白,咱们还是先找个茶楼喝杯热茶吧。”
车夫驾车去了京中春木茶馆,将人都放下后,陈鹤鸣的小厮又跑腿去了齐禾那边告知她们一声,不用担心人一会儿就回。
几人去了二楼厢房,叫了一壶热茶,几盘点心,生怕旁人听了去一直到东西上完关好屋门,陈鹤鸣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沈明翰早就心悦于陈家小姐陈妙言,本想得到状元之位再上门提亲,可一切从去了禄山书院就变了,有人处处压他一头。
但他并未放弃,秋闱不如意那就等春闱,春闱不如意那就等殿试,他想他总可以的。
可许多事不是他想等就会有结果,在春闱后他意外听见兄长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陈阁老为了避开三皇子拉拢,只能将家中小女下嫁,而他自然不在备选人行列之内。
接下来便是那日情形,他闯入屋中说要入赘陈家。
顾默书一阵诧异,不曾想自己那日拒绝后竟然会牵扯出这些事,不过于他而言,这是件好事,至少陈家不会因此找他的麻烦,于沈兄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为之努力了一番。
“那他真的要入赘?”季槐生将茶盏一放问道。
陈鹤鸣又好气又好笑:“我还能诓你们不成,这事已经传出去了,今日殿试他不曾去,明日京中茶馆肯定全是这个消息,你们到时候随意听就是,到时候肯定说什么的都有。”
顾默书手指轻抚这杯沿忽然道:“殿试不去,对他可有不利?”
“自然有,不过听我兄长说前几日他已经告殿,陛下允了,至于什么时候能补殿试那就要看陛下的心情。”陈鹤鸣没有藏着掖着将这些事都同他们二人说了。
反正明日沈明翰要入赘陈家的消息就会传遍京中,这可是沈家丑闻,大消息。
“奥,还有一件事,你们若能留在京中为官切记最近不要投帖自荐,我兄长让我叮嘱你们二人一声。”关于朝政陈鹤鸣知道的也不多,但他兄长说了不要怎样他觉得还是要听一些。
这话虽说是告诉他们二人的,但最主要的还是说与顾默书听,一来是真的提醒二来是想消除那日的误会,虽亲事不成但两家可以继续往来。
顾默书明白他兄长的用意,点点头同陈鹤鸣到了谢,又言道:“殿试放榜后,我们想去拜见余夫子。”
“我也正有此意,到时候我叫着你们一同去便是。“陈鹤鸣回道。
一直到那壶喝尽,三人这才离开。
回程的马车中,季槐生还是没有琢磨过来,他忍不住又问道:“我是不可能了,可为何也不让你投帖自荐,难道陈家有意拉拢你?”
“我也不知,但鹤鸣兄长毕竟在朝为官,知道的肯定比咱们要多。”
“也是。”
殿试前几日顾默书他们一直在家温习,齐禾得空就同季叶梨去看京中铺子。
那边已经进了一批时兴布料,齐禾想着到时候在二楼接定制成衣,不过这样一来铺子中又缺绣娘了,看样子到时候还得再雇一些。
而且府城还有许多事没有解决,等这次顾默书他们定下来了,还要再回府城一趟,顺便将家中的东西都搬到京中。
“可想好了?”季叶梨双手撑在柜边,笑着看向齐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