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小时候相爱的父母就已离去,她在生活中并未真切的感受过相爱之人要如何相处。
最多的便是来了这边看云棠和楼景的相处,但明面上那二人也没有什么亲密行为,当然私下里如何齐禾自然是不会知晓。
见齐禾不自在的往旁边躲,顾默书脸色微变尴尬的松开手,歉意道:“下次不会了。”
齐禾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习惯,被顾默书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道歉,她突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扯开话题道:“前几日有人送来了三箱布匹,你看就在那边,那人说主家姓谢,我想了好几日实在想不出在京中与咱们有认识还姓谢的人家。”
齐禾在京中说熟悉的也只有余家,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苏家,至于陈家和沈家那都是顾默书在禄山书院的同窗,虽见过几次但并无交集。
而这姓谢的公子,到底是谁呢。
顾默书挑起眉头偏头看了旁边地上的木箱一眼,说起姓谢的人,顾默书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个人的相貌,可真的是他嘛。
“想到了?”齐禾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
那人确实是从京城来的,也确实告知他们自己姓谢,可这一切他们从未验证过。
“你可还记得谢琰。”顾默书往后退了一步,给齐禾让出位置,他原本想将人抱下来可一想到刚刚她的躲闪,他又犹豫了。
“慢点。”他扶着她的胳膊道。
齐禾从柜边跳了下来,瞧着不高但这么跳下来她脚掌被膈的有些疼,好在顾默书扶稳了她。
“谢琰。”齐禾嘴中念叨了一遍那个名字,这才终于想起来了。
“你看。”她快步走过去,将三个木箱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若干匹布匹。
这些布匹价值不菲,若真是谢琰送的那么一切就都说通了。
只是她的绣铺还未开张,这消息竟然已经传到了谢琰耳中,看来她们在京中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窥察着。
“今日回去我就给郭暖写封信,我记得谢琰同许世顷认识,郭暖在青山县的那个酒楼最大的客人便是许世顷。”齐禾转过身同顾默书说道。
“听你的。”顾默书站在她身侧,点头应道。
回去的路上远比来时要清冷许多,顾默书紧跟在她
身后却没有挨得很近。
他这几次总是做不好失了分寸忍齐禾生气,所以回来时一直拉开着些距离,他想让齐禾自在些。
齐禾有些无奈,可又张不开口,她该如何说自己刚刚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认真的想着这件事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路口旁。
而不远处正巧有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夜色深了,车夫根本没有瞧见这处有人。
好在顾默书反应的快,伸手拽住齐禾的胳膊将她往后一拉,马车这次堪堪擦着她的身子驶过。
一切发生的太快,齐禾的心碰碰直跳,刚才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她就会被马车撞飞出去,就像当年她被车撞飞一样。
那时她死了,所以才来了这里。
可若是刚刚她也死了,又会去哪里。
她像丢了魂一样呆愣在原地,顾默书连叫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直到眼角落下一滴泪。
“别怕。”顾默书一边紧张的说一边查看她的身上,见没有擦痕这才放心。
“不哭了,先回家。”他背过身弯下身子,像是怕齐禾不愿上来一样,还拽了拽她的手。
夜色深路上没人,顾默书就这样背着齐禾走回到了家门口。
院门没有插,用手轻轻一推就能进去。
可顾默书却没有这么做,他背着齐禾站在门边,犹豫了片刻问道:“要不要先下来,我扶着你进去。”
顾默书怕齐禾介意,怕她不想让众人瞧见。
齐禾那会脑中一团浆糊,现在正在一个劲的缕清思路,听见他问这个,直接摇了摇头。
顾默书见状只能背着她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刚过廊下就见到车夫章原,他一个壮汉正坐在地上用木头做匕首,瞧着像是给孩子做的。
“掌柜的,你们回来了。”章原听见动静忙起身,见顾默书背着齐禾进来又低下了头。
“插上门吧。”顾默书淡淡道,说完又背着齐禾往院中走去。
这个时辰家中之人都未睡,见齐禾被背回来大家都以为出了事,一个个的都凑了上来。
齐禾这才觉出不妥,可现在从顾默书背上下去已经晚了,她正手足无措时,背着她的顾默书出声对着旁人解释道:“天黑了,她刚在街上扭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歇歇就好。”
“师傅,你疼不疼。”苏莺一脸担忧的看过来,小手还拍了拍齐禾的胳膊以作安慰。
“没事,不疼。”齐禾心虚道。
想到她要休息众人便没有再围着,一个个的散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只有张家兄妹二人在齐禾屋门前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离开了。
屋中顾默书将人背到床榻边,又轻轻将人放下。
那会可真是吓坏了他,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心惊。
刚若不是他伸手一拽,齐禾现在就得躺在地上,明明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可顾默书却冲着齐禾说不出重话。
他将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自己今日叫她出去,若不是自己在铺子中惹她不快,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