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丧礼结束后,五皇子直接携兵去镇守边关,皇帝授命三皇子代理朝政,一时间朝中风云万变。
顾默书本以为翰林院孟学士回来找他,谁知道却得到调令,从翰林院被调到工部。
从从六品直接被提到正五品,反而孟学士却留在了翰林院。
“恭喜恭喜。”翰林院中同僚对顾默书恭贺道。
顾默书领了旨意谢了恩,对恭贺的同僚一一谢过。
“顾修撰,不不不,是工部郎中。”孟学士脸上阴郁,言语中尽是嘲讽,恶狠狠的一字一顿道。
周围人不再言语,只静静听着风动,看着这一出好戏。
“孟学士。”顾默书看过去,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孟学士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从他身旁走过,擦肩时还重重撞了他一下。
顾默书不语,并未将他的行为放在心上,直到孟学士踏出屋门,身后才再次传来热闹的声响。
顾默书意外升官,众人皆以为是他接受了三皇子的拉拢,至于孟学士为何这般生气,大家皆以为是顾默书略过了他。
毕竟那日孟学士来找他,翰林院中许多人瞧见,后三皇子把持朝政孟学士那几日在翰林院更是春风得意,大家也就瞧出来一二。
或许是在暗处太久了,孟学士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太子刚刚薨逝他就露出喜色,五皇子戍守边关他更是将升官写在了脸上。
不曾想最后调离翰林院的竟然是顾默书,虽不是圣旨但与圣旨又别无二致。
皇帝病重,迁至皇家别院,三皇子一党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林彦博来到一念居时,顾默书已经坐在了包厢之中,他手中拿着令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林彦博笑出声来,“顾兄,久等了。”
顾默书满上一杯酒,示意他落座,无奈道:“你也笑我。”
林彦博含笑道:“你看你这模样,若是落在三皇子眼中,那才是着了他的道。”
顾默书一直没有回孟学士,却突然被提拔上去,乍一看是喜事,细细想来,这何不是一个陷阱,让众人的以为顾默书时三皇子一派,却又得罪了孟学士。
工部看着是提拔,可那边处处需要银子,顾默书突然成为工部郎中,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红,若那边有钱窟窿,那不就正等着顾默书填呢。
“也不是是哪位高人出的招,确实够狠辣。”林彦博端起桌案上的酒盏,轻抿一口,意味深长道。
“没想到五皇子竟然真的去了边关,走的还那么急。”顾默书看着满桌菜肴,嘴角噙着一抹笑。
林彦博:“再等等看,等你去了工部探探那边风向,若真是要你掏银子你怕是躲不过,”
顾默书面上笑容淡了些:“我俸禄多少你又不是不知。”
林彦博连忙接道:“外人眼中,你可还是有一个云绣阁呢。”
云绣阁在京城中做的什么生意哪会有人不知道,那成衣绣样多的是京城中贵妇所求。
可那都是齐禾的心血,一针一线都出自她手,想到齐禾在漆黑的环境中什么也看不见,顾默书心就跟着一疼。
“他们倒是想多了,我还不会用那边的银子去填补别人的窟窿。”顾默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满上。
二人一直喝到夜深,还是楼下林家小厮看不下去上来催了又催,这才将自家少爷带了回去。
而楼景见顾默书也喝多了,便将人先扶到了后院,又亲在带着看远护卫架着马车去了南城齐禾家中。
马车还未停到门前,齐禾院中的暗卫便听见了车轴之声,他们一人上了屋檐一人来到门边,剩下的二人守在院中,四人动作之轻压根没有惊动其他人。
马车停靠下来,楼景环顾四周见周围没有人跟着这才将顾默书扶了下来,车夫上前敲了敲门。
“一念居送顾大人回来了。”
闻言,门边之人看向屋檐,见那人点了点头,他这才打开院门。
“人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回去,他今夜喝了不少酒你们记得给他灌一碗醒酒汤。”楼景交代到。
暗卫得了令,这才搀扶起顾默书,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态的顾大人。
顾默书浑身都是酒气,但神志还有一丝清醒,他推了推旁人想要自己走回屋中。
“顾大人,我扶您过去。”为首的暗卫言道,不等顾默书推拒他就搀扶起他,脚下轻功几步直接将人带到了屋门前。
只是门还未推开,隔壁屋中就亮起了烛光。
暗卫眉目微蹙,难道是他们声响大了吵醒了齐掌柜的?
“扶这边来吧。”齐禾从内打开门,对着屋外几人道。
暗卫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做,将顾默书搀扶到了齐禾屋中,放在了齐禾床榻之上。
“你们动作倒是轻,若不是我一直没睡定是不知晓他回来了。”齐禾神情诚恳,说辞更是体面。
她唇角含笑,“我去弄些醒酒汤,劳烦您照看他一二。”
暗卫点点头,局促不安的站在齐禾屋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女子闺房,总觉得有些失分寸。
床榻上顾默书似是觉得热了,伸手扯下腰间带子,一个翻身外衣就脱落下来。
暗卫赶忙接住,将衣裳叠好后放在了床榻尾端,暗卫守的认真,见顾默书脸颊微红还取来进了井水的帕子给他放在额头之上。
过了好一会儿,床榻之人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齐禾这才端着醒酒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