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默了瞬,“一时也说不清,那些人相貌打扮看着与劫匪一样,但说话时又没有匪气。”
“算了,人无事就好,好在许世顷同你一起来的,你若这次也自己一人来我们是真不放心。”齐禾扯开了话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简简单单一句话她就觉出一点端倪,若再多说怕是招惹了祸端都不知道。
说到许世顷,郭暖脸上一片绯色,“他去我家提了亲,我娘亲答应了,本来算好了日子年后成亲,可此次来京他不放心
便早早的拟定了婚书。”
齐禾抬头打量,“你这真是一吭声就是一个大事情,不多定了也好等改日过来给你补上贺礼。”
郭暖摆摆手,不在意道:“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些虚礼,你若真想送我点什么,不如再多想点菜谱。”
“你当我想要就有啊。”齐禾笑出声来,无奈的摊摊手。
正说着,院中传来一阵叽叽哇哇的声音,两个小团子你追我赶的跑了过来。
顾柏他们根本牵不住,两个孩子一步一个台阶跑的还挺稳当。
“姨姨。”团团率先跑了过来直接扑在齐禾身上,有几日没见,两个孩子想齐禾想的紧。
齐禾抱起团团,从桌案上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他的手中,哄道:“有多想姨姨。”
“想,团团每天都想呢。”团团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捧着那块糕点,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前几日两个孩子积了食,这才好起来,云棠轻易不让他们乱吃,这不小团团得了快糕点,珍惜的很。
“对了,我从府城来时,季叶梨让我把这封信捎给你,你瞧我这记性。”看着齐禾逗孩子,郭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东西没交给齐禾。
那可是季叶梨千叮咛万嘱咐的东西,若是忘了下次回去季叶梨定要一直在她耳边唠叨。
“她们可好?”齐禾想了想,自京城有变她们为了不连累他人,已经许久不曾与季叶梨她们通信,想来定是那边等得着急,这才让郭暖帮着带信过来。
郭暖翻出昨夜脱下的衣裳,从内侧的暗兜中掏出一封信,“喏,就是这个。”
齐禾接过信,拆开一开,信上的字是季叶梨的没错。
整整两页纸,季叶梨将府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统统写了下来,那边倒是无事,铺子中生意还如往常一样,那苏记绣庄的掌柜也一直从他们这边进购绣线,生意不曾受到影响。
不过信中也交代了一件事,季叶梨说半月前曾有一货商来到京中,专门来了她们绣铺,说要找齐禾。
季叶梨见了来人,竟是江少宣,那位进京赶考被劫了银钱的书生郎,因相熟又加上他有功名在身看着不像坏人,季叶梨便做主与他们签了供货书。
每月绣线供应一半给陵南的江少宣,走水路由江家人亲自来取。
价位与给苏记绣庄的一样,因着供货需求变大,季叶梨想再扩大一些养蚕的地方,这封信最后便是交代此时。
齐禾念完,屋中人也都听了个差不多。
“你别说,季叶梨在府城还真将那一摊生意做的不错,你们临走前不是将方子卖了。”说起这些郭暖来了兴致,看向齐禾的眼神都带着赞许。
齐禾汗毛竖起,抱着团团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了些。
“你这人,我这是夸你呢,你是不知其他铺子纷纷效仿,最后倒是有人制的绣线和你们差不多,不过由于成本过高,卖的便贵,那生意没多久便黄了。”郭暖道。
“竟还有此时。”齐禾言道,“等我回去写信给她,让她自己看着办就是,府城有她弄着总归不会出错,咱们在京城的人这些时日还要小心一些,我想着明日起绣铺继续关了。”
云棠坐在一旁正认真倾听,闻言大惊失色,“禾禾,这才开张几日,怎么又关上。”
那绣铺每日卖出绣品不少,来往之人甚多,若一直关着怕是惹人生疑。
齐禾本想瞒着众人,可被云棠这么一问,她只能交代了那日情形。
前几日有人入夜后想一把火烧了那铺子。”齐禾道。
云棠心头咯噔一下,那可是绣铺,一把火那不就什么也没了。
真是歹毒!
“人可抓住了?”她追问道。
齐禾这个倒是没有同她们说实话,她摇摇头,“人跑了,这便是我担心所在,银钱是小,如今咱们已经被盯上还是小心些的好,你这边还有孩子,楼景也脱不开身,我那边家中也有三个半大的孩子,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也不知许世顷听了多久,等齐禾说完他便端着果盘从门边走了进来。
果盘放下,他擦擦手言道:“听闻皇帝病重,我想京中只是看上去风平浪静,咱们大家还是小心些,酒楼也不要日日开到那么晚了。”
一念居在京中生意红火,虽初入秋但夜夜人不散。
郭暖默了片刻,最后点头同意了,许是路上被劫留下了心理阴影,郭暖可不想也沾上祸事。
第二日,云绣阁便又张贴出告示,由于铺中绣娘生病绣品实在供应不上,绣铺决定再歇业一段时日,至于下次什么时候开张要再等等。
而今日是这些时日开张的最后一次,铺中所有绣品一律八折,不过不接受预定成衣绣样。
买一件绣品一下子可以剩下二成银子,这消息一传出当日铺中便挤满了人,与刚刚开业那日一模一样。
不到半日,铺子绣品便剩下不多,像那些顶好的团扇都已经卖了出去,那双面三异绣更是一开始就销售一空。
看着柜边被整理出来的所有绣品,苏莺抬眼去,那双清澈的眼眸透着一丝疑惑。
“卖了换成银两吧,我想一时半会咱们怕是也难再开
业。”不曾想齐禾一语成鉴。
绣铺第二日便又关了门,连带着一念居都变成了只有晌午开门迎客,虽有人抱怨两句,但京中绣铺和酒楼多的去,这个不开去另外一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