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她面前如尘埃般易碎。
在她把玩着他衣服上的纽扣时,衣襟扯动,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他的胸口,鼻尖呵出的热气拍打着他的腰腹……霍以南没法不动情。
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没碰过女人,面前躺着的又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他试着控制过,脑海里,理智与欲望碰撞,最后败北。
室内太黑了,黑夜里,仿佛做什么都可以,仿佛做什么都能被原谅,被接受。
呼吸声渐重,压迫感渐深,眼底的灼热交融。
越来越近的距离,双唇即将合上的那一秒,霍南笙紧张地闭上了眼。
期待中的吻,并未落下来。
压在她身上的霍以南,也翻身离开。
他伸手,将她被子上掀起的褶皱抚平,替她掖了掖被角,声音里染着欲念的哑:“还在家里,是我冲动了。你先睡,我回屋了。”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侥幸,霍南笙轻轻地嗯了声。
但她觉得,自己是失落的。
……
在此之前,霍以南对那档子事儿并不热衷。
青春期荷尔蒙旺盛,对两性关系最具好奇心理的时候,霍以南都没怎么看过教学视频。平日早起,面对身体的异样,他也漠然视之。
他鲜少自我抒发,他不认为身体的快感会让他内心得到满足。
但今晚,他反复进出浴室。
温水包裹着他,缠绕着它,他阖上眼,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是霍南笙跪在他面前。
喉咙一紧,仿佛被人扼住命脉。
他猛地睁开眼,让水流快速流过他指缝,过了约莫半小时,他才闷哼出声。
后半夜,他没怎么睡,浑身滚烫,体内有股冷气浇不去的火,燎原燃烧。
第三次出浴室时,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的光了,霍以南揉了揉眉骨,一夜折腾,他整个人依旧精神抖擞。
差不多也到他晨跑锻炼的时间点儿了,他索性没睡,换了套运动服,钻进家里的健身房锻炼去了。
健完身,回房洗漱,换衣服时,拿过手机,给宋远志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今天上午不用过来,下来再来接他去公司。
今天是礼拜一。
霍以南和霍南笙双双请假,为了陪李素问。
李素问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围着她转。她禅修的这段时间,霍以南和霍南笙没去潭拓寺看望她,她心里是有不满的。所以需要他们牺牲上班的时间,陪她消遣。
消遣的对象,还多了个李夕雾。
李夕雾很是烦躁,霍南笙请假没什么,公司不会因为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员工缺席而停止转动,也不会因为总裁的突然消失而无法运转。但是部门高层开会,李夕雾不能不出席。他们兄妹俩请假,她却还得早起上班开会,会议结束,再急匆匆地开车赶过来。
跑车轰鸣声响彻霍宅。
霍南笙洗漱时,听到发动机的声音,瞬间意识到,是李夕雾过来了。
听声辨人,她现在已经进化到听跑车发动机的声音,就能分辨车主是不是李夕雾了。
主要原因,还是李夕雾太高调。霍南笙虽没什么朋友,但社交圈仍是广泛的,她认识的人里面,就没有像李夕雾这么高调的。
见李夕雾来了,霍南笙抓紧洗漱,换衣服。
李夕雾坐不住,在客厅等了会儿没等到人,索性上楼找霍南笙来了。管家带她到二楼,往霍南笙房间指了指,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房门打开,霍南笙出来了。
管家:“大小姐出来了,那我先走了。”李夕雾上下打量着霍南笙:“在家和在公司还真是两个样,在公司穿的,一身加起来都没你耳边的耳钉贵。”
霍南笙默了默,“你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说话夹枪带棒的。李夕雾对旁人的态度如何不谈,但她对霍南笙的态度,始终都是姐姐对妹妹的照顾与怜爱。
“凌晨三点睡,早上八点起,开了三个小时的会,开完会还得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就为了吃一顿饭。”李夕雾恨得牙痒痒,甚至说起了粤语,“我妈咪要我回家吃饭,都要给我打至少三通电话求我,我才不情不愿地回去。”
霍南笙明白了:“我柜子里有只包,porosus湾鳄皮,你应该会喜欢。”和聪明人聊天真简单。
李夕雾瞬间笑脸相迎:“我就知道我牺牲午休时间过来是值得的。”话锋一转,她急促催霍南笙,“包呢,包在哪里,我要摸摸它,我心爱的宝贝包包。”
“我带你过去。”
过去的路上,霍南笙好奇:“你怎么凌晨三点才睡觉?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回我消息?”
“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李夕雾回忆了下,简短有力的回答,“在男人怀里躺着。”
“……”
“抱歉,我不应该和你这种没尝过男人嘴巴滋味的纯情美少女说这种放荡话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说。”李夕雾坦荡无比,恨不得把自己身边的龌龊都摊出来告诉全世界,她不屑隐藏,她就是如此。
“笙笙,你追到你喜欢的人了吗?要是追不到,不如试试我送你的那条睡裙,色.诱吧。我昨晚穿着同款睡裙,啧……没有男人会拒绝你的,相信我。”
表面上,霍南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抵触。
内心里,霍南笙想起昨晚给李夕雾发消息后,自己和李夕雾一样,躺在霍以南的怀里。和霍以南谈论着,李夕雾在干什么。
霍南笙想起自己霍以南说的那句话。
——“她可能会穿着送你的那种裙子在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