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寂静。
就看到陈樟往前走几步,挡在霍南笙面前。
他冷笑一声:“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和我哥们跪下来道歉,这事儿咱们就算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霍南笙饶有兴致:“第二呢?”
陈樟嘴角勾起下流恶劣的笑:“第二,我哥们因为你毁容了,你以身相许。”
包厢里,一片觑声。
有人小声骂道:“真不要脸,额头上缝了几针,疤痕早就通过医美消了,毁个屁容。”
“就陈松那脸,毁容相当于整容。”
“也就看人和霍以南分手了,来欺负她。”
“那不然呢,一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能反抗挣扎出什么结果来?”
叽叽喳喳声里,无一例外的,都是针对他的,陈樟面色不改,将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
霍南笙不气反笑,她温温柔柔地笑着,好似对陈樟低头。
“这样吧,我们加个选择项目。”
“什么?”
她用最人畜无害的纯良无辜表情,说着最狠的话:“第三,你哥们调戏我,你让他过来跪下和我道个歉,我就当这事儿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霍以南把你哥们打住院了,是霍以南不对,但霍以南向来斯文,没想到你哥们那么弱不禁风,随便几下子就被打成那样,正好你哥们过来给我道歉完,我让霍以南给他道歉。”
“你觉得怎么样?”
一番话软软绵绵的,结果话里话外都透着浓重的讽刺。
——谁让你哥们那么虚弱那么没用,连个斯文人都打不过。
以及。
——我让霍以南和你哥们道歉,你就说你敢不敢让他道歉吧?
霍以南有着翻云覆雨的手腕能力,别说陈松了,就连陈松他爸来,都得对霍以南点头哈腰连连讨好。
眼看着陈樟面上挂不住。
一旁的程樱咽不下这口气:“我表哥哪儿调戏你了?你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围着你转。”
这就是霍南笙不喜参与各种聚会的原因。
流言蜚语,胡乱猜测,对不了解的人事妄下定论。
“——程樱!”陈樟忽地叫她的名字,“你别说话。”
“陈樟?”
“……”
见他这态度,程樱心底有不好的想法:“表哥真的调戏她了?”
陈樟风流散漫:“调戏一下怎么了?酒吧里男欢女爱,多了去了。她这么清高的人,来什么酒吧,去寺庙待着好了。”
霍南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话:“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难道去酒吧的人都是为了一夜情吗?单纯的为了喝酒不行吗?我清高,那你呢?你卑劣还是龌龊?”
“你他妈——”
陈樟忍不住伸手,欲抓住霍南笙的衣领。
突然有只手,截停了他的动作。
陈樟恼怒,看向坏他事的人,凶神恶煞的目光,在触及到来人的面容后,瞳仁地动山摇般地震荡。
他声音发抖,颤巍巍地:“……霍以南?”
霍以南面色清淡:“松手。”
他甩开陈樟的手,看似力度不大,实则甩开的那一下,陈樟觉得自己骨头都在疼。被霍以南抓过的手腕,骨头好像都要断了。
周围的人皆是一惊。
尤其是先前口出狂言嘲讽霍以南是软饭男的程樱。
不是?
堂堂霍氏总经理,怎么给人的感觉像是儒雅的大学教授啊?
不是说三十岁了吗?怎么三十岁这么年轻这么帅的?
霍以南抽了张纸巾,擦手,仿佛刚刚摸了什么脏东西。
他不急不缓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陈樟吧?关于我恶意伤害陈松一事,我想陈松应该和你说过,我本人不介意他使用任何法律手段起诉我,但是陈松选择私下和解。我表示给他丰厚的赔偿金,却被他拒绝了。”
陈樟的脸部肌肤麻木的牵动着,神情僵硬,刚才嚣张的气焰,霎时消失不见。
“霍以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陪我女朋友来参加我表妹的欢送会,怎么,不可以吗?”霍以南声量抬高,没有温度的嗓,却让人倍感寒意,“——李夕雾,你在南城交的朋友,够可以的啊,欺负到你未来嫂子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