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庭在与人交往当中,利益永远大过私情。
名利场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是说他多么洁身自好,而是在他眼中,感情是最为无用的东西。
可如今。
宋婉月指了指隔壁桌的糖油饼:“我想吃那个。”
他淡声提醒:“注意忌口。”
“没事,我少吃点。”她抓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小声撒娇,“要是吃不到的话,晚上会做噩梦。”
谁会因为吃不到某样东西而做噩梦。
明显哄骗人的话。
段柏庭还是给她点了一份。
得偿所愿,她抱着他一顿嘤嘤嘤:“还是你最好了~”
声音占尽优势,再加上从小的说话习惯,话尾总会稍稍扬起来。
她一撒娇,别说段柏庭抵抗不了,天王老子来了都得亲手给她做一份糖油饼。
商珩喝了口咖啡,单手解开外套前扣,靠着椅背。
倒是理解了段柏庭为什么会松口迎娶这位性情骄纵的大小姐了。
作是作了点,但漂亮是真漂亮。
因为漂亮,所以让她的矫情和作,通通变成优点。
那份糖油饼上来后,她只吃了一半。
对于带甜味的食物没有抵抗力,但也不敢多吃。
她捏了捏自己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她不能再吃了。
虽然没有追求骨感美,但总不能太胖。
衣帽间还有那么多连吊牌都没拆的裙子,以及几个月前刚飞去纽约量身定做的那几套高定礼服。
要是涨了秤,又得大老远飞一趟,去改尺码。
她捏了下自己的脸,神情暗恼,将剩余的半个糖油饼推到段柏庭面前:“你吃吗?”
刚才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段柏庭觉得好笑:“怎么?”
她闷闷不乐:“好像胖了点,腰都粗了点。”
大约是在国外长大,饮食习惯受到影响。段柏庭口味清淡,重油重辣的他吃不习惯。
他将盘子挪开:“没胖。”
宋婉月认准了他这话是在糊弄自己:“你怎么知道我没胖?”
这一桌的早点明显都不合他胃口,吃了两口豆腐脑便放下勺子。
他低下头,目光沉着淡然,从容不迫的反问她:“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宋婉月眨了眨眼。
随即反应过来,轻咳一声,低头吃着焦圈掩饰慌乱。
对啊,他还能怎么知道。
他每天都抱着她睡。
旁边两个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席阳出去接电话了,应该是云微打来的。
就剩下商珩一个人面对他们。
他脸皮够厚,不受影响,反而还嬉皮笑脸的和宋婉月开起玩笑:“听席阳说你是土生土长的沪市人,你们那儿早点都吃什么?”
宋婉月想了想:“粢饭和豆浆。”
“那都差不多啊。”他一口京腔,下颚微抬,朝她手边那碗豆汁儿指了指,“这个和你们老家的豆浆差不多了,你尝尝。”
段柏庭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看了宋婉月一眼。
见她一副感兴趣的跃跃欲试,试图阻止:“还是别喝了。”
宋婉月一脸认真:“黄豆美容。”
商珩眼角的笑意放大,兴致盎然的看着她。
宋婉月端起碗,喝了一小口,还来不及咽下,就皱眉吐了出来。
她一脸痛苦,感觉自己误喝了馊水,干呕几声。
段柏庭拿纸巾给她擦嘴。
看了眼她衣领上的污渍:“去洗手间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