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戛然而止地停住,深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垫上沈渡津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吻在手背。
亲完撤开脸后还意犹未尽地揉了揉沈渡津的刘海。
?不对劲。
他手兀地停顿在沈渡津头上,这人发质稍硬,发尖扎得他掌心发痒。
刚才隔着头发没发现,现在将头发薅开了才觉得沈渡津的体温像是比平常高些。
况且上回醒得这么轻易,这回任他如此折腾都没醒。
有古怪。
他又探了探沈渡津脖子,再与自己的对比,果然烫得吓人。
“沈先生?”
“阿度?”他大胆叫道。
手指落到这人衣服上,发现湿润润一大片。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管家刚才说过的,新来的沈先生溜了狗回来。
坏事儿。
他管不了这么多,背上沈渡津往外走。
一路上颠簸终于把沈渡津颠醒,他挣扎着用手撑住盛闵行的后背要下来。
二人之间紧密贴合着两层衣物,就算是这样沈渡津的体温还是传到了盛闵行这边,冷风一吹就连盛闵行都打了个哆嗦。
他觉得自己后背上都是湿润的。
沈渡津应该烧得严重,并且身上衣服湿了个透。
他有些后悔出门前没给这人罩件衣服。
“别动,你发烧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沈渡津还在讷讷地问:“你怎么上班时间回来了?”
盛闵行见他这跟不上节奏的样子就知道是烧得差不多糊涂了,他不想跟个病人多说,加快脚步向车里走。
沈渡津脑子转不起来,还在迷迷瞪瞪地想着“急什么”,盛闵行已经把他塞进了车里。
到了医院,沈渡津还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车,盛闵行只好又将他从车上拖出来。
急诊挂号就诊一条龙下来,听到医生的诊断盛闵行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39.5c已经算是高温了,不赶紧降温的话容易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戴着虎纹眼镜的女医生说。
盛闵行又开始慌张。
“开个针水吧,连打三天,等下就去。”女医生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看不懂的文字。
不知是不是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注射室找地方坐下的时候,盛闵行感觉手边的人温度又高了些,脸都滚烫得发红。
一共四个吊瓶,滴注速度不敢太快,护士特地交代过不能自己上手调速。
盛闵行看着瓶里的液体一滴滴地流入沈渡津手背的血管,计算着打完所有吊瓶需要多长时间。
今天的工作计划算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打断,陈瀚的电话已经来了四次,此刻是第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