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直觉,沈渡津不想干了,想要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吭地就离开。
这样当然不行,他投资得够多,还没获得回报,沈渡津怎么能走?
冲动之下他打了数不清多少个电话过去。
对方先是挂机,后来可能是受不了了,接通后只留下一句晚点再说,语气别提有多不耐烦。
哦对,“晚点再说”以后,沈渡津还将他的电话挂掉,一句话也不让他说。
结果这还没完,“晚点”的结局就是,这人把他忘了。
所以在沈渡津终于开机的时候,他气急败坏,第一句就是质问这人去了哪里。
这人还没回家,走得太远,让他毫无安全感可言,说不定哪天就主动毁约远走高飞,让他再也找不到。
他从来没试过这么长时间地等待一个人,滋味独特却格外让人心焦,让人患得患失。
放长线钓大鱼,只怕大鱼上了钩线却被扯断了。
这一切都归咎于,他还没有完全得到沈渡津。
就像是押上了大量心血的赌徒,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疯狂。
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沉淀自己。
与永远有多远这个命题类似,更多时间是多少,谁也不知道。
他越来越等不下去。
他有个更快的方法。
……
***
盛闵行的书房在二楼,就在沈渡津房间隔壁,他走着熟悉的楼梯上楼,在刚登上二楼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颊发烫。
他常常在这里与盛闵行相遇。
很多次,他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恰好能碰上在书房办完工的盛闵行。
就跟约好了似的。
他穿着浴袍,一身水汽,而对面站着那人衣装整洁地看着他,明知什么都不会发生,可这看上去怎么看都很奇怪。
后来为了错开这个巧遇的时间段,他干脆在深夜时分才去洗澡。
……这下可好,他倒是没穿着浴袍,也没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
可他还是遇见了盛闵行。
是穿着浴袍、一身水汽、比他先一步拧开门把手的盛闵行。
更怪了。
家里明明有好几个浴室,盛闵行房里也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和他共用同一个。
他只恨自己房里少个浴室。
盛闵行还亲口和他吐槽过浴袍不舒服,他合理怀疑,要是到了夏天的时候,这人会不会和他坦诚相对。
脑子里不知何时充满了黄色废料,他迫切需要洗把脸清醒清醒。
想着便拐进了浴室。
洗手池上方安了镜子,他瞥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镜子里的人面色发红,一直红到了耳尖。
只是想想而已,不至于吧。
他简直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