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高中校服式的白色短袖衬衫,燕知才发现牧长觉应该是特地为这个角色做过减重。
他身型宽,穿大衣的时候架得很开。
现在穿得轻薄,长腿和窄腰就勾勒出鲜活的少年气。
燕知记得高中时期的牧长觉。
当年他自己之所以不安分地一直跳级,单纯是为了能最大程度地和牧长觉共处。
燕知十四岁考上牧长觉所在高中,高二的时候就参加了第一次高考。
那时候他除了身体有时候出状况,生活中唯一的不如意就是牧长觉总因为拍戏离校。
年轻人对于看重的事物总会有旁人难以领悟的执拗。
比如燕北珵总认为自己儿子对天赋毫不珍惜,点灯熬油地追上因病休学的两年,然后就频频请假要跟着牧长觉出门。
“那你拼命早上高中是为什么呢?”燕北珵对燕知虽然严肃,但很少像那次一样发火,“就为了跟长觉一个学校?人家早就有大学的预留,现在只差在高中签够学时就可以直接变换学籍,对他一点儿影响不会有。燕征天,你跟他一样吗?你有大学预留吗?你以后也去演戏吗?”
那时候的燕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仍然是“只要我尽力争取,就一定会得到”。
所以他跟燕北珵据理力争。
最后燕北珵甩下一句话,“你别跟我振振有词,你去问长觉同不同意,反正你除了他谁的话都不肯听。”
燕知胸有成竹地等着牧长觉支持自己。
但让他大失所望,牧长觉罕见地站在了燕北珵那一边,“班上的同学不是都很喜欢你吗?你不去上学,他们会想你。”
“你就不想我吗?”燕知正是叛逆的年纪,朝着牧长觉炸毛。
“我会想你,但是你首先得考上大学。”牧长觉难得露出不好商量的一面。
燕知转身就走。
考大学而已。
燕知把他的话记着,整整一个高二没有去探过牧长觉的班,一声不吭地报名了高考。
燕家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只觉得这小子终于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倍感欣慰。
高考那两天高一高二放假。
牧长觉在第二天下午从剧组回家。
那年年初燕知刚从牧家搬走,牧长觉把东西放下就去燕家找他。
“天天?今天没在家啊,一早就上学去了。”支璐正在书房整理准备出版的诗集,看见牧长觉还有些诧异。
“上学?今天学校放假,他没跟您说吗?”牧长觉皱着眉,低头拨了第一个常用号码。
“今天不是周三吗,为什么放假?”支璐完全状况外,不知道牧长觉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