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跟着他,脚爪在木地板上拍出轻响。
“现在吗?”惠特曼教授正靠着床头读报纸,“你要回去?回国内?”
他看了看表,“快要十二点了。”
“对。”燕知已经拿好了东西,“我有急事。”
林医生摸到床头的眼镜,“是什么事?现在外面雨很大,明天早上走来得及吗?”
燕知摇头,“我需要立刻走。”
惠特曼教授起身披上衣服,没继续问,“我去送你。”
燕知刚要回绝,他摇摇头,“这个时间你打不到车。”
去机场的路上,燕知一直很冷静。
他甚至可以跟惠特曼夫妇道歉,“对不起,这么突然。而且也很晚了。”
林医生从副驾驶上回头看他,“知,你脸色非常不好,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出事没有,所以我必须回去亲自看看。”理智告诉燕知可以让林医生给牧长觉打一个电话来确认。
但他又知道自己会有无数理由怀疑。
甚至哪怕他亲眼看到牧长觉完好无损,他都不能百分之百确信。
他要立刻回去。
很远的天边传来了滚滚的雷声。
燕知脑子里面浮出来牧长觉的声音,“罚我天打雷劈。”
他的瞳孔一瞬间扩大了。
燕知在脑海中极速地思考,或者说狡辩:他没有需要牧长觉,他在想办法,不能算牧长觉错过了他的需要。
而且这里是帕市。
牧长觉那里是白天。
隔着一个地球的雷怎么能劈到他?
但是支璐从前也不信“燕征天”会克到她家破人亡。
“知?知?”林医生轻轻摸他的手,“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医院?我觉得你需要治疗。”
燕知很轻地抹了一下眼睛,声音里几乎有恳求:“我不能去医院。您让我回去。”
惠特曼教授用商量的语气问林医生:“你需要陪他过去一趟吗?”
“当然。”林医生叹气,“我不可能让他这样自己走。”
她有帕市的永久居民权和长签证,没换过国籍,出入境比较方便。
从安检到上飞机,燕知几乎都是机械地跟着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