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其淮没有立马吭声。
目光凝聚在傅云意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忍不住磨了磨牙齿,移开眼吐出郁气,轻嗤:“初高中那时候麻烦我的事还真是太少了。”
说完这句,他才淡淡回复钟向窈:“他们下午在海景别墅办露天烧烤,我顺路来这家餐厅拿点东西。”
“我们过来吃个饭。”钟向窈笑了笑,“哥哥你东西拿好了吗?咱们一起出去?”
钟其淮嗯了声。
三人走出西餐厅,一直到行至车前,钟其淮都没跟傅云意再说一句话。
车门被拉开,钟向窈正要道别时,钟其淮一边瞧着手机,一边冷不丁出声:“要不要一起过去?”
“啊?”钟向窈眨眼。
“今天都是熟人。”钟其淮抬眸扫过面无表情的傅云意,停了两秒,“谢则凛也在。”
眼皮很轻地扇动两下,钟向窈心思浮动,只是她心知傅云意并不愿意再度跟钟其淮这样近距离接触:“我们——”“去。”傅云意扭头看她笑,眉头轻挑,倾身靠近同钟向窈低声耳语,“我倒是要看看那人有多好。”
-临靠后海的别墅区,室内开着恒温空调,占地极大的泳池内靠着几个男人,一排白色不规则瓷砖的尽头摆了两张沙滩椅。
谢则凛穿着白色衬衫与西裤,袖箍束在他的上臂,上半身稍倾,露出优越的肩颈线条。
面前放着电脑,他正在处理工作。
片刻后,指尖在触控板上轻轻点了几下,将邮件发送成功后,不紧不慢地合上电脑。
忽然脖颈一凉。
谢则凛拧眉回过头,只见靳淮青懒散地站在右后方,拿着他大哥儿子的黑色玩具水枪,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他身上压水。
不一会儿,衬衣便全都湿了。
谢则凛轻啧了一声:“你犯什么混?”
“无不无聊啊。”靳淮青将水枪丢给泳池中的钟叙,趿拉着拖鞋走近,“大家一块儿出来玩呢,你又在处理工作。”
谢则凛松口衬衫纽扣,瞥他一眼:“所以这都怪谁?”
闻言,靳淮青双手做出投降状:“那我昨天喊你你也没说自己有事儿啊。”
“不然怎么看得到你哭?”谢则凛奚落。
昨晚靳淮青不知怎么情绪突然失控,晚上十一点给他打电话,约在酒吧喝了一宿的酒。
为了给他纾解心情,这才有了今天的局。
谢则凛昨天晚上睡得不够五个小时,此时懒得再多说话,拽开领口站起身。
见状,靳淮青扬声问:“干嘛去?”
“更衣室。”
谢则凛漫不经心地丢下这句话,几步绕过拐角处,身影彻底消失。
“每次出来都不合群,没劲儿。”靳淮青双手垫在脑后嘀嘀咕咕。
钟叙举起水枪迸他一脸水:“要求别太高行不行?要不是为了你,谁他妈会浪费周内时间攒局陪你散心。”
在场都是手里捏着实权的继承人,周末都忙得脚不沾地,更遑论周内。
靳淮青抹了把脸,听他这话表情顿时变得愉悦:“这倒是。”
“神经。”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见谢则凛刚刚消失的方向又传来了脚步声,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钟其淮拎着东西过来,身后跟着人。
靳淮青歪头一瞧。
眼底闪过兴味。
“窈窈,小意妹妹,你们也来了啊。”靳淮青拢好浴袍起身。
钟向窈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傅云意扫过泳池内一水的钻石王老五,唇边染上笑,不等说话,眼前的光景就被挡住。
一抬头,撞进钟其淮含着怒意的眼。
“?”傅云意骂了句有病,转身挽住钟向窈的手四处看,“小谢总呢?怎么不见他。”
靳淮青抬抬下巴:“换衣服去了。”
“去多久啦?”
“有一会儿了。”靳淮青指了条路,笑着看向钟向窈,“窈窈,不然你去喊喊?”
钟向窈眨了下眼:“不好吧。”
“这能有什么不好的。”傅云意疯狂暗示,“咱们小谢总身娇体弱,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当然得你去看看。”
感受到她手心的热意,钟向窈弯唇,仔细问了路后离开泳池。
走到一半,还能听见靳淮青在身后说出“到底为谁来的啊”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