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骂我。”吴静笙似乎并不把晏姝放在眼里,回答的语气慢吞吞的,带着些许傲慢,“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打她不应该?”
“放肆!”冷嬷嬷表情一厉,“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如此态度?”
吴静笙冷笑:“皇后也得讲道理吧,难道就因为她是皇后,就可以——”
“静笙!”萧盈夏脸色一变,立时阻止了她的话,“皇后娘娘面前不得放肆!”
吴静笙冷笑。
“看来凤王府侧妃不但敢掌掴郡主,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南歌眉头微皱,淡声命令,“来人!把凤王侧妃带过去赏十个耳光,教教她规矩。”
吴静笙脸色一变:“你敢?!”
连个宫女走过来,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
吴静笙脸色刷白:“你们敢对我无礼?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太后和凤王若知道——”
“闭嘴!”萧盈夏眉头皱起,表情终于冷了下来,“皇后面前,你父亲也得跪着说话。”
吴静笙显然不服气,不断地挣扎着。
然而不管她服不服气,今儿这宫里都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季嬷嬷走到她跟前,抬手就往她脸上扇去。
啪!
清脆有力的巴掌落在吴静笙白皙的脸上,很快就在她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吴静笙吃疼,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放开……啊!”
啪!啪!啪!啪!
季嬷嬷不疾不徐地扇着巴掌,速度并不快,但每一巴掌落下去都是十足的力道,清晰而缓慢地让吴静笙体会着这份疼痛。
更像故意教训给在场之人看似的。
萧盈夏走进花厅,在晏姝面前跪下:“妾身治家无方,请皇后娘娘恕罪。”
晏姝敛眸喝茶,并不说话。
南歌站在她跟前,面无表情地望着厅外一幕,吴静笙的惨叫声都被压在了喉咙里,呜呜呜的声音显得格外凄惨。
钟明溪咽了咽口水,不由心悸。
虽然她方才被吴静笙打了一巴掌,对她愤恨不已,此时见她被罚,气顺了不少。
但不知是晏姝的气势太强大,还是季嬷嬷打人太狠,此时气氛实在让人无法不感到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晏姝放下茶盏,淡淡开口:“停。”
令行禁止。
季嬷嬷退到一旁,两名宫女也松开了对吴静笙的钳制,再看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凤王侧妃,这会儿一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嘴角破裂,血丝渗出,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小郡主。”季嬷嬷转头看向钟明溪,“你虽是平阳长公主府郡主,但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话,还是该注意一点分寸,否则凤王侧妃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钟明溪长这么大,何曾听过如此言语?
何况对方只是宫里的一个嬷嬷,说到底不就是个奴才吗?
一个低贱的奴才居然敢对她口出威胁。
钟明溪正要怒喝一声放肆,然而视线触及坐在厅里喝茶的晏姝,气势瞬间一弱。
晏姝抬眸对上她的眼,面上淡漠如雪。
钟明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却只是走过去,敷衍地行礼:“方才是我不敬,请皇后娘娘恕罪。”
晏姝语气淡淡:“本宫面前容不得任何放肆,以后都记着教训,否则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架子倒是不小。
钟明溪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心里忍不住想着,我对你恭敬是给你面子,不对你恭敬,你又能如何?
她就是看不惯晏姝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她是天下第一的天王老子似的。
不就是个皇后吗?
皇族娶了她,她才是皇后;皇族若休了她,她就只能在冷宫里待到老死。
钟明溪鄙夷不屑,不过看在晏姝刚替她出了口气的份上,决定不跟她计较。
“多谢皇后娘娘。”她低眉垂眼,掩去眸心不屑的光泽,“我记下了。”
花厅里气氛凝滞,贵女们齐齐低眉应是。
晏姝悠悠放下茶盏:“都坐吧。”
吴静笙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花厅外,怨恨地注视着厅里的众女,目光缓缓转动,视线最终落在钟明溪脸上。
“看什么看?”钟明溪冷笑,“难不成你还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