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鞭之后,人就受不住晕了过去,一盆凉水泼下去,继续抽。
惨叫很快又转为痛苦哀嚎,最后连哀嚎都没了力气。
打到五十鞭时,成王再次晕了过去,不管是外面看守的狱卒,还是被关在天牢里的其他人,此时皆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吭声。
摄政王冷冷看着吊在刑架上的血人,转身离开之际,声音冷若地狱死神:“若是再骂一句,把他的舌头拔了。”
“是。”狱卒战战兢兢送走摄政王,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都说摄政王可怖,今日他们才真正体会到,摄政王确实可怖。
成王好歹也是先帝之子,当今亲王,落在摄政王手里,竟连蝼蚁都不如。
果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煞神。
……
离开天牢之后,摄政王没有回凤仪宫。
短暂的思索一瞬,他很快在回摄政王府沐浴和去驿馆之间做了决定。
先去驿馆,然后回摄政王府沐浴。
今天皇后受了惊吓要免朝一日,晏姝不会外出,凤仪宫外他已经让晏凌风调了人手过去,暗中也有玄隐殿的影卫保护,就算他不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么一想,摄政王很快带人去了驿馆。
谭大人和胡太傅几位使臣正因为死士刺杀楚国皇后一事焦头烂额,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他们无数次问姬鹤羽,那死士到底是不是太子故意指使。
受了伤躺在床上的姬鹤羽坚决否认:“我们此时站在楚国地盘上,孤是有多蠢,才会派人刺杀楚国皇后?杀了她,我们还能安然离开楚国?谭大人怎么不动脑子想一想,这件事分明就是他们故意栽赃陷害!”
谭大人听他如此义正言辞,心里忍不住腹诽,太子以为自己不蠢吗?
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储君。
不过他心里确实生了动摇,开始怀疑他们是否当真冤枉了太子。
然而很快一声禀报响起:“谭大人,太傅大人,楚国摄政王带了兵马过来,说要见太子殿下。”
姬鹤羽脸色骤变,眼底划过一抹惊惧之色。
“摄政王?”谭大人眉头一皱,“他一大早来驿馆做什么?”
他们来到楚国之后,平时负责接待他们的都是礼部官员,摄政王冷酷疏离,让人望而生畏,连在宫宴上都没见他与他们寒暄几句,更不可能主动过来探望太子。
所以一大早而来,定有特殊原因。
“孤受了伤,没空见他。”姬鹤羽冷冷开口,语气里难掩不安,“谭大人,你们出去告诉他,就说孤摔得很严重,现在正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传来,带着冰天雪地才有的寒气,“太子分明清醒得很,何曾昏迷?”
话音落地,一身黑袍的摄政王已然闯了进来,眉眼浮现冷酷肃杀之气。
屋子里的人齐齐一惊。
胡太傅拱手施礼:“摄政王,您怎么来了?”
“不知摄政王找太子殿下,是为了什么?”谭大人谦恭开口,“方才我问了太子,他说昨日刺杀皇后的死士跟他无关,太子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望摄政王费心查一查,是不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太子,离间太子和楚国的关系,所以才……”
摄政王打断了他的话,冷若寒冰的目光直射姬鹤羽:“昨晚皇后被人下毒,此事跟姬太子脱不了关系。”
什么?
屋子里空气凝滞,谭大人和胡太傅脸色瞬间僵住:“皇后中毒?”
“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昨日上午被人刺杀,晚上又被人下毒?
姬鹤羽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皇后真的中了毒?看来还是成王靠谱,一击即中,不像那个废物景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姬鹤羽想到此时晏姝已经殒命,或者极有可能危在旦夕,心里就止不住的兴奋
真是天助我也,立刻毒死她才好。
“此事跟太子殿下有关?”谭大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摄政王,显然明白他一大早带人来驿馆所为何事,“摄政王,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摄政王神色冰冷:“姬太子与成王合谋,在盛太医端给皇后的药里下毒,欲置皇后于死地。”
胡太傅震惊:“不可能!”
“昨日你安排在胡太傅身边的死士只是计划中的一环。”摄政王冷冷看着姬鹤羽,一字一句戳破他的阴谋,“大内皇宫戒备森严,刺杀不可能做得到,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刺杀,而是以刺杀造成皇后受惊。皇后有了身孕,受惊之下必定要招太医过来看。”
“只要太医说需要安胎药,皇后为了孩子着想,就会顺着太医的医嘱,你们就是这般在药里下了毒手。”
姬鹤羽眼神一点点变了,最后脸色煞白:“胡说八道!你们胡说八道!孤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摄政王嗓音刺骨:“太子狡辩也没用,本王会修书一封送往南昭,让南昭女皇亲自决断此事,想来她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姬鹤羽吓得脸色发白,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楚国欺人太甚!仗着皇后是女皇的女儿,故意陷害孤,你们不就是想夺孤的储位吗?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太子殿下。”谭大人冷喝,“您身为一国储君,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孤说的难道不对?”姬鹤羽冷笑,“谭大人一心想让楚国皇后去继承南昭的江山吧?你一直以来对孤的行为就多有不满,处处与孤作对,此次来楚国也是,分明孤才是南昭太子,你却处处站在楚国皇后那边!你以为讨好她就是讨好了女皇?孤告诉你,南昭皇位必须是孤的,否则社稷不稳,江山飘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