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是时柚韵的号码,她一头雾水,“你是?”
没得到回应电话就猝不及防地挂断了。
薄君绰意识到自己拿错了手机,想着先挂断等会儿再跟时柚韵说一声。这时候怀里的女人醒了,察觉到什么之后不舒服地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满脸通红地说,“拿出去……”
都折腾一晚上了还来。
电话响个不停,时柚韵费劲巴拉地把手机划拉到手里,按下接听键,“喂?”
听这不清醒的声音,夏柠心想完了,这该不会是酒后乱性了吧,“你在哪儿呢?昨天晚上谁接的你?”
“我现在在家。”时柚韵看了眼某人,“昨天晚上我叫司机来接我的,怎么了?”
听到这个称呼薄君绰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但最后没说什么,只是目光隐隐地扫过她纤细的腰。
“那刚刚怎么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
她有些心虚,毕竟她和薄君绰有一段时间了,但没有跟夏柠说,“我……我改天再跟你解释,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夏柠听她这情况应该也不是被强迫的,于是稍微放心了一点,她想起自己找时柚韵的目的,“你还说呢,昨天晚上为什么让盛修白来接我?”
时柚韵有些懵,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不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有什么问题,“怎么了?你和盛修白……上床了?”
“……”夏柠差点被呛着,“你胡说什么。”
“哦。”听她那语气好像还挺遗憾。
“但我发了点酒疯……”夏柠还具体描叙一下当时的情况,但是用膝盖想都知道以她这个塑料闺蜜的性格一定会肆无忌惮地嘲笑她,她赶紧结束通话,“算了,下次再跟你算账。”
夏柠因为这事躲了好几天盛修白,就连婚礼将至都没有去酒店看现场的布置,梁叙舟笑着在一旁打趣,“嫂子呢?该不会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了吧?”
这么欠揍的话也就他敢说出来。
“怎么?”盛修白淡淡地问他,“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他胸口像是中了一箭。
盛修白虽这么说,眼睑却是敛着的,眸底情绪暗涌。他想起那日和她去小岛,她说小时候就想着逃婚。即便证已经领了,盛修白仍旧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
他像是偶尔得到一件宝物的平民,日夜守着珍贵的宝物,生怕朝思暮想许久的东西离自己而去。这和他以往的行为作风完全背道而驰,他向来从容,也不会把一样东西看得太重。
盛修白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奇怪而少有的想法,他忍不住撩起了唇角,像是在笑自己。
这丝笑意被梁叙舟捕捉去,他还以为好友精神不正常,先前结婚高兴也就罢了,现在老婆跑了也高兴。
“我去打个电话。”
见盛修白走了,梁叙舟跟纪新霁打赌,“这个电话一定是打给夏柠的,你信吗?”
“要你说。”
盛修白单手插兜,站在酒店的窗前,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有人接。他垂眼看了眼号码,在想他是不是又进黑名单了。
窗子的玻璃上映着男人精致的脸,他忍不住想起以前她也是这么躲着自己的,现在倒是故技重施了。
婚礼前一天要彩排,虽说不是全部行程都要走一遍,但新郎和新娘要在场。盛修白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在酒店大厅等候,远远地看见门口停了辆车,接着夏柠挽着夏兴昌进来。
他悬着多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夏柠不敢抬眼看他,只是跟爷爷说着话。盛修白走过来,她以为他要说一些拆她台的玩笑话,但他没有。盛修白甚至没给她一个带有含义的眼神,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修白,马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盛修白站到他另一边,很自然地扶着他的手,“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看我这记性,你们俩结婚证都领了。”
男人的视线在夏柠身上掠过,但很快又收回来,所以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
婚礼现场应该布置好,主色是浪漫的蓝色,四周摆满了蓝色玫瑰花,盛大而又静谧,像广阔的大海。主持人正排练着一些婚礼的节目,确保明天所有环节能顺利进行。
熟悉完流程,夏柠就要去酒店休息,准备第二天参加婚礼。她刚准备走,盛修白叫住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她抬起眼,看见盛修白正温柔地看着她,“没有。”
夏兴昌仿佛看出了小情侣之间的小把戏,对夏柠说,“修白这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你们去讲会儿话,我先过去。”
“哎——”
她想解释,但明显爷爷更坚持自己的理解。
现下休息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夏柠突然觉得空旷的空间变得有几分狭窄,她转身准备走,笑着说,“我想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你明天说也是一样。”
手刚放在门把上,门就被人从身后摁住,盛修白将她堵在自己和门中间,熟悉的香味一下子将她包裹起来,他轻声问,“躲着我?”
“没……没有……”
夏柠很少跟他贴得这么近,顿时有几分被侵略的感觉。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那天胡乱指着盛修白说他是狐狸精的场景,眸光紧紧盯着男人好看的薄唇,害怕他下一秒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盛修白到底还是没有如她的愿,他喉咙里传来一声轻笑,“好像是你主动让我脱你衣服,怎么倒生起我的气来了?”
夏柠还是没躲过,她哪儿经历过这样尴尬的场景,脸颊发着烫,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听到这话脸红,“我没生气。”
她倒是想反驳,问题是盛修白句句实话,分明是光明正大地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