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州灾民状况如何?”
“河水冲走了几十户人家,灾情倒是不重,灾民已安置妥当。”
难道是因为灾情不重,皇帝没有放在心上?
这也说不通!
眼下才是四月,一场春汛便决了堤,若是等到夏秋时节,岂不要酿成重灾?
这种事情,皇帝不该没有分晓。
难道是他心性变了,开始不务正业了?
“公主,你私下问过皇帝么?皇帝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梁玉瑶叹道:“私下问过一次,玉阳指东道西,装傻充愣,就是不说正事,
想必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说于我,他与你无话不谈,这事情你且去问问他。”
我去问?
徐志穹摇摇头道:“这事情若是有人瞒着他,我肯定要让他知晓,若是有人不让他施政,我自要帮他扫清道路,
如今他已知情,政令也得以施行,他既拖着不办,想必此事另有隐情。”
梁玉瑶皱眉道:“是何隐情?”
徐志穹笑道:“这就要等殿下去查证了!”
梁玉瑶恼火道:“贼丕,日后有事,我却再也不找你!”
这事本就不该找我!
今天修河堤要找我,明天修条路要找我,后天修个房子是不是也要找我?
他是皇帝,这些都他的本分,什么都让我插手,难不成把皇位给我么?我欠下的那些钱,难不成他给我还么?
回到侯爵府,徐志穹一头扎在床上,沉沉睡去,陶花媛略显失望道:“他就这么一个人睡了?”
夏琥红着脸道:“急什么?女儿家的娇羞,你却不懂?”…
翌日,徐志穹睡到中午起床,饱餐一顿之后,开始和陶花媛学习阴阳术法。
因为处处被太卜防备,徐志穹的阴阳术一直学的不完整,很多基础知识尚不知晓。
比如说阴阳九品技阴阳两分,徐志穹每次都是事先算好阴气用多少,阳气用多少,精确了比例之后再出手。
虽然精于数算,但临敌之时哪有做数算的机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徐志穹不敢轻易使用阴阳术,就是因为他用错了方法。
还是桃儿贴心,且把技法上的细节,一点点传授给徐志穹:
“临敌之时,有个大致分寸,就把术法释放出去,若有偏差,再做调整。”
徐志穹皱眉道:“交战之时,还做细微调整,这恐怕不大容易吧?”
陶花媛伸出纤纤玉指道:“指尖之上,各留半分气机,这需要点手段,我教你就是。”
得好好教这贼小子,到时候把领进阴阳司,最亲近的人还得是我。
学通了阴阳两分,再学阵法基础,修为到了七品,连火法阵都不熟练,徐志穹这基础确实差了些。
阵法基础学了大概,还要学习七品技法利害两权。
利害两权的核心技能是占卜,可徐志穹对占卜一无所知。
陶花媛耐心讲解道:“占卜之术有多种,钻龟、数算、占星、解梦,你最擅长数算,我且从数算开始教你。”
她一共教了志穹七套算法,徐志穹揉了揉额头,心里叫苦。
我精于数算,是因为我掌握了更先进的数学工具,这么复杂的算法,明显是打消我占卜的欲望。
再者说,这占卜一定灵验么?
“灵与不灵要看气机的火候,”陶花媛解释道,“若是气机用的精准,随便掷几个铜钱,也能看出走向,可若是气机不准,用对了算法也是枉然。”
“掷几个铜钱,”徐志穹一笑,“这手段却好!”
他取出六个铜钱,将阴阳二气笼罩在铜钱之上,随手一掷,洒落在卧榻之上。
陶花媛嗤笑一声:“你这也叫卜算?你当这是关扑么?”
徐志穹道:“你且解解这卦象,看看算得准不准?”
六枚铜钱,四枚正面向上,两枚背面向上,几乎形成一条直线。
陶花媛看了一眼道:“四阴二阳,一线齐整,按卦象来解,似有灾祸将至。”
徐志穹赶紧把铜钱收了:“这把不算,我再占一次。”
他把铜钱攥在手心,仔细调和阴阳二气,晃了许久,刚刚撒手,忽见夏琥进门道:“门外有个叫花子来找你!”
叫花子?
那祖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