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打算继续,萧泽楷突然起身,“将军,请慎言。”
冯正嗤笑,似乎见了大不了的事,不顾身子伤痛起身,“那殿下教我何为慎言?”
“我……”
萧泽楷一时凝住,似乎是不知如何作答,脸颊为着变红,终于出来一句,说的也是磕磕绊绊。
“莫、莫要耻笑我、我母亲。”
厅内一阵低笑,冯正看着他,眼神变得阴狠,“我府中舞姬有些可是比右相府中都要好的,过两天的大婚,不然直接换人如何?”
萧泽楷看上去气极,而着急却说不出话来,“不要、不要说她,她、她是我妻。”
“这里是凉州城,天高皇帝远,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有人为你说一句话,太子殿下!”
腹部一阵疼痛,萧泽楷被冯正结结实实揍了一拳,似乎还不过瘾,冯正失子之痛在看着萧泽楷之时又变得越发严重。
是萧泽楷让他儿子去的那里,才会出了事,不能杀了他!不能便宜他!
冯正又踹了萧泽楷一脚,众人不来拦着,担心的目光看向冯正,他们害怕他被气着。
没有人看倒在地上的萧泽楷,洁白的衣衫染上尘埃,变得发灰,如同泥潭中的落败白莲,半分生机也无。
“杀了将军儿子的,不是您自己吗?”萧泽楷突然出声,众人觉得他要疯了,话是不假的,可真的说出来,就是另一个事了。
众人当萧泽楷病急乱投医,脑子疯魔不清楚,又劝着冯正,真的杀了萧泽楷,免不得会有人过来查,再者说右相没有意思,不能还不能杀了他。
一人安抚冯正道:“将军,外头天热,不宜生气,”又小声在他耳边,“将军,不能杀他,右相叮嘱过不要贸然行事。”
冯正喘了口气,“殿下信佛是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折磨萧泽楷的好方法,“心诚则灵,老夫身子不好,不能亲自求,还请殿下代为做事。”
萧泽楷应道:“我应如何?”
“外头跪着,读佛经,两个时辰后自己回去就好。”
众人不再相劝,默默退下,萧泽楷不死就好,至于残不残废,是否半死不活,就不是他们的责任。
萧泽楷起身,他应了这差事,跪在院子里读佛经。
外头就算是站着都在发热,天气本不是热的,只为是午后,才更加炎热,万里无云,就连遮盖也没有,萧泽楷独自跪在那里,监督他的人躺在廊下凉快地方小憩,没人管他。
萧泽楷并没有起身,做戏要做全套,不然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膝盖疼痛的麻木,脸上却看不出痛苦模样,萧泽楷十分享受这种苦痛,身子痛苦,才能真真实实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一切都在计划中,丝毫没有偏差,那么到时候,应该怎么下手折磨冯正呢?
萧泽楷捧着佛经,安静的读着,眼前模模糊糊,书影在眼前乱逛,冷,冷气入骨,眼前的炽热仿佛变成了寒冰。
他看见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个人,肩膀被刀剑刺穿,血液已经凝固,嘴唇是异样的红色,是中毒独属,那人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染红身边的雪地,手在无望的乱抓,一双眼眸是不愿就此消散的坚毅,已经喊不出来声响,偌大的空旷雪地里,只有那人的笑,笑声不断回荡,手边是一串浸满了鲜血的珠串。
同虚无痛诉,他想站起来,爬到神殿,求问满天神佛。
因何欺我如是哉?!何以骗我至是矣?!
萧泽楷冷静看着,重复着,一遍又一遍:“非我之过错,非我之过错……”
手中似乎有东西掉落,似乎是书,何书?记不起来。
身上越发冷,萧泽楷打了两个冷颤。
再抬头,眼前变成虚无一片,周围漫无边际,似乎来了很多人,有人让他低头,有人嘲笑他,有人跑开怕倒霉,他们想要压断他的脊梁。
脸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萧泽楷终于清醒,是熟悉的面庞,周围再次回复了夏日的炎热,黑色的虚无逐渐褪去。
少女逆光,似乎是跑过来的,小脸红扑扑的,掐着腰喘着气,腾出来的那只手停在半空,似乎再决定是不是要再扇一巴掌。
萧泽楷怕疼的厉害,似乎是不受控的,低声喃喃:“是卿卿吗?”
梦卿卿终于放下心来,这人应该是不糊涂了,好歹认出她来了,才把手放下,轻拍了一下萧泽楷弯下去的身影。
“萧泽楷,把腰板挺起来。”
萧泽楷听到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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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是他对之前的一个回忆,因为中了暑热,那段最不愿想起的噩梦再次缠绕上了他
放心,萧泽楷的懦弱源自于他是演技派,心中有舞台,演上就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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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府中玄机(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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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日头不再那般毒辣,附近也有了阴凉,微微有几阵清风拂过,带来些许清凉。
梦卿卿是带着程述白硬闯进来的,冯正的人在门口拦着,死活不让进,说是规矩,殿下都要遵守,更何况是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