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娘家徐家也得以重振。
去年秋闱,她弟弟徐道启高中状元,几个侄儿也都先后考取了进士。
徐琅的长子陈思难是徐道启的同榜探花。
“百忍成金,春君是个有大才的人。”岑云初也说。
太子大婚之后,有一天皇上和岑云初同桌而食。
忽然说道:“皇后,朕想歇一歇可以吗?”
岑云初看了看说:“皇上常年操劳,适当歇一歇是应该的。”
“云初,我知道你在进宫之前一直活得自由自在。是我把你给拘束住了,在这宫里二十余年。”皇上很抱歉,“如今宸儿已然大婚,我便想退位给他。趁着我身体还硬朗,头脑还清楚,也可以在身后指点他几年。”
岑云初听了有些意外,说道:“圣上何出此言?您春秋正盛……”
“还剩下点儿时间,我想趁着自己还能走得动,陪你去游山玩水。
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国事,你也被后宫的事牵扯着。
我们也该过几天自己想过的日子,不是吗?”
“皇上既然这么想,臣妾自然也愿意陪着。”岑云初说,“多谢陛下体恤臣妾。”
“我这一生,实则是对不起你的,但你我既为夫妻有些话也就不必说了。”皇上笑了,“如今国富民强,臣子贤能,宸儿继位之后,上有指点,下有匡扶。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于是三个月后,皇上下诏退位,由太子继位。
改年号为德隆,大赦天下,免赋税三年。
百姓高呼万岁,普天同庆!
接下来的几年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太上皇携太后四处游历,过上了闲云野鹤般的神仙日子。
随后霍恬也和姜暖离开了京城,先是回了登州,而后又去了漠北。
过得好不逍遥。
郑无疾身为国相,又是国丈。
每日里辛勤公务,只能回到家和徐春君小小抱怨。
“等再过几年,我也要致仕,和你一起游山玩水去。
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个没有笼头的野马,这些年实实把我给拘束坏了。”
徐春君看着他直笑,说道:“相爷辛苦了,相爷再耐烦几年吧!”
话音没落,一群孩子笑笑闹闹!如同小欢虎一般闯了进来。
芳菲走在后头,说道:“今日学堂里放假,我把孩子们都带来了。”
除了他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霍棘的孩子,徐道启的孩子,以及陆夫人的三个孙子。
“快把这些小混帐都给我带出去,一个比一个闹人!”郑无疾顿时头大,“那几个小女娃娃今日怎么没来?”
“在天井里踢毽子呢。”芳菲笑着说,“父亲真是偏心,重女轻男。”
他们家的老大冲上来说:“外公抱抱。”
“去去去,淘的像活猴一样,谁耐烦抱你。”郑无疾一脸抗拒。
“外公累着呢,”徐春君笑着把外孙子抱到自己怀里,“刚才还跟我说过几年就要告老呢。”
“外公觉得自己很老吗?我能让他变年轻。”芳菲的孩子立刻跳了起来,招呼着那几个孩子,“咱们一起帮外公拔胡子,拔掉了胡子就显得年轻了。”
郑无疾气得鼻子都歪了,一边护着胡子一边就要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这把胡子是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你们总是趁着我睡觉的时候给我拔。
不知道这胡子代表威严吗?!”
“是啊,好孩子们,不要拔外公的胡子了。外婆叫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成不成?”徐春君笑着说。
孩子们一听说有好吃的便立刻跳脚说好,也顾不上去拔郑无疾的胡子了。
“到底还是伴儿心疼我。”郑无疾满意地笑了。
“哎呦,都老夫老妻了。”徐春君忍不住脸红了。
晴光满院,孩子们的笑闹声,仿佛一群群欢快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上天去。
郑无疾牵着徐春君的手走出来,看着满院子的儿孙,不禁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