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过来签了字,得了一个五间北屋的院落以及各种补贴共计一千多块。宁宛跟叶超便随着张来福暂时在郑三家落脚。
公安部门传来消息,贾大师那帮人已经审问清楚,老叶家烧烤罐头确实是被栽赃陷害。
那帮人该收押的收押,该罚款的罚款。
老叶家烧烤罐头店也可以随时开张,一应损失都由贾大师来承担。
这一消息下来之后,叶超就跟赵德柱去忙着重新开张的事儿。
宁宛长时间没见郑招娣,俩人商定好,都在泉城多待几天,好好散散心。
不过,郑招娣家的丧事办完之后,郑招娣的姐姐郑梅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日不出门。郑招娣很是担忧。
这天一早她从家里过来郑三这边,直奔宁宛房间。
“小婉,你主意多,能不能帮我想想,怎么开导开导我姐?”
郑招娣拉着凳子凑在宁宛身边,虚心求教,眼神里也夹杂着对郑梅的惦记担忧。
宁宛被郑招娣突入起来的问题意外到。
她虽说记事儿不多,但关于郑招娣的倒是知晓一些。
“嫂子,之前我听我哥说,你的两个姐姐不是被送人了吗?这个郑梅姐姐是?”
她之前瞧见郑梅的时候就有点儿八卦心,但碍于郑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不好去打听。
谁曾想,郑招娣这会儿竟然找过来主动说了。
“别提了。”郑招娣呼了口气,“我大姐小时候被我妈领着给人,换了两斤红糖。我二姐出生没多久被人领走,换了一斤白面。”
“当初我出生,要不是旁人说得留下个孩子压一压才可能生儿子,我兴许也会被我妈送走了。”
宁宛的秀眉微蹙,之前对郑母在郑家的遭遇的那点儿同情,此刻全都消散殆尽。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配当母亲。
“后来我两个姐姐都没有什么消息,也没跟家里联系过。”
郑招娣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前几年我大姐嫁人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我妈知道了。我妈听说大姐嫁的人家过的还行,总是会去找我姐要这要那。”
“我觉得我姐现在被赶出来,应该是人家嫌弃我姐娘家贪得无厌。”
“这是把人家给要怕了,所以连媳妇都不要了。”
宁宛的眸光一顿,心一揪。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将来万一招娣结了婚,她倒是不怕招娣有什么困难。怕就怕郑母到时候再把对外人的那些手段用他们老宁家身上。
两个人的感情再深,也架不住一次次的摧残。
所以这事儿还得好好解决一下。
想到郑母在家唯唯诺诺,在外面又强势的要命,宁宛心中有了些许揣测。
“嫂子,你妈妈现在在哪里呢?”
“能在哪儿?医院里伺候我奶奶。不然我说出来找你,她指定得跟着。”
郑招娣蔫儿蔫儿地回答,却是心情也有些沉重。
知晓郑父死了的时候,给郑父下葬的时候,她都没觉得心里多难受。
可现在人没了,家里连个照片都找不到,郑招娣那心就觉得空了一块。
加上知晓郑梅的遭遇,郑招娣也担心自己将来结了婚会不会也要到这一步。
“哎,我去医院瞧过,你是没见,我妈对我奶奶那叫一个言听计从。”
郑招娣心里憋闷,当着宁宛的面儿说着心中不快。
“知道我爸没了,我奶也不觉得是自己错。她埋怨我妈做菜时候不看清楚能不能吃就用那捡来的东西。”
“她现在把所有责任都归结到我妈身上,我妈在医院伺候她,还要挨骂挨打的。”
“挨打?”宁宛一讶,想到这时候的人思想上的禁锢,有些人家确实会有婆婆教训儿媳妇的陋习。
就是想象不出来,在郑三面前咄咄逼人的郑母,如何会咽的下被家婆欺负的恶气。
“嫂子,你有没有觉得,或许你妈有特殊的双重人格?”
比如在外人面前是一种人格,在郑家老太太还有郑父面前是另外一种人格。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别的有着双重人格的人,一般都不容易控制自己的人格什么时候更变。
而郑母的这个则是会在面对不同人的时候只有切换。
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极大可能就是,郑母应该才嫁过来时候,一直受到家婆跟自己丈夫的欺凌虐待,她被欺负怕了。
所以在那两个人面前,就形成了一种特定的唯唯诺诺的性格。
而在别人面前,她是另外一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