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她使了个眼色。
姜暖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笨蛋。”伴随着某人的咒骂，没等她反应过来，傅司言就已经调整了她的坐姿，将那伤口露了出来。
视线触及到那已经破损流血的红痕，傅司言紧咬了下牙关，面色冷凝，默默的捏紧了手中的消毒水。
洛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正是因为这颗棋子有关键用武之地，才从来没有轻易挪动。
谁曾想如今她的爪牙竟然伸到了这小女人身上。
还让她受伤……
姜暖紧绷着下颚，默默的垂下了头，身子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可能她就是典型的吃软怕硬，在面对傅司言软的时候，她倒是会硬起来。
可是某人要是真的生气了，她也是真的怂。
傅司言坐在她身边，沉着脸，一言不发，在姜暖的注目下，为她擦拭着伤口。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疼吗？”他柔声问道。
“不疼。”姜暖神情飘渺，淡淡的说。
此刻的傅司言，如他工作一样，一脸的认真。
眼前这个，和最初认识的，完全判若两人。
他还是人人口中那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傅爷吗……
“傅总。”姜暖视线不离他，轻声说：“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好到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傅司言擦药的动作一顿，沉默一瞬，叹息：“你就当我吃饱了撑的。”
他将药放在桌上，将一个创可贴贴在了她的伤口处。
“睡觉前将它撕了，伤口接触接触空气，好的会快一些。”傅司言起身，深深的看了姜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怕是疯了。
“对不起。”姜暖忽然出声，叫住了欲打算离开的傅司言。
姜暖凝眉，看着那高大修长的背影，默默的攥紧了拳：“我知道安九月是你喜欢的人，可是我还是做了那样的决定，所以无论你打算怎样，都是我欠你的，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无辜的孩子，她一定会让安九月血债血偿。
如此，才算是给弯弯彻彻底底的报了仇。
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
“我喜欢谁？”傅司言转身，口吻怪异。
他喜欢谁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小女人倒是理解得通透。
“你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我是局外人，看的出来你对她的不同。”
“那是因为……”傅司言凝眉，刚要解释，就被姜暖打断了。
“而且那天晚上傅总说的话，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也慢慢消化了，您身居高位，就像是那古代的帝王，生死在您的眼中，也早就已经是浮云了，更何况……死的还是与您不相干的人。”
姜暖两指尖缠绕着，嗓音淡淡，却透着几分无力。
如果换位思考，在面对一个陌生人，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她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公平公正。
“呵，你还不如不消化呢。”傅司言无奈摇头，他稳了稳心神，犹豫一瞬说：“那如果是我和宋译之间，也面临着如此选择，你会怎么做？”
他可一刻没有忘了，眼前这个小女人，还是宋译的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