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洛溪拿来了两个信封。
“这是从小风柜子里找到的,每个人都有一份。”
她交到了傅司言的手中,又看了一眼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姜暖,抿唇,出去了。
【写给姐夫。】
【写给姐姐。】
傅司言将属于自己的放下,把另一份捏在手中,走到姜暖的床边:“这是小风留给你的。”
简单的几个字,成功让姜暖眼神里有了些隐隐的变化。
她颤抖着手接过,眼泪无声滑落,滴落在信封上,她就这么看了许久,都没有打开。
“什么时候想看了,就看。”傅司言温声道。
随后又去了另一边,将这个空间留给了姜暖。
晚上,傅司言去了隔壁的亲属房,在阳台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
他将自己置身在浓浓的烟雾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桌子上放着的,是已经打开过的那封信。
“有权有势。”他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淡淡的说。
声音多了几分飘渺,让人听不真切。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权有势又怎么样。
可是真正面对这些的时候,那些虚有的,什么都帮不上。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着折磨,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恨死了这该死的无能为力。
姜暖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床上,眼睛里已经一汪水般死寂。
短短一天内,她经历了无数次的情绪失控,一次又一次,及时安静了,身体里依旧有个声音,一直都在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有时候想通了,有时候又不行了。
一双眼睛此刻已经红肿,她盯着地板,就连视线都没有以往那么透亮了。
模糊,浑浊。
她看向枕边放的那封信,伸出了手。
这是弟弟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指间摩挲着,象是拿着一个珍贵的宝物。
“你说你,留下你姐姐一个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对着信封,笑了。
她捧在心口处,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陈曦竟然意外的来了。
她是从姜家来的,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和那天一样,毫无生气。
这两天,她度日如年。
“姜暖姐。”她嗓音沙哑,显然是哭了很久。
姜暖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手中依旧紧紧的捏着那封信,完好无损,并没有拆封。
“姜风学长明天就要下葬了。”陈曦声音虚弱得很,短短两天,整个人看起来又单薄了许多。
姜暖不为所动,但捏着那信封的手,更加紧了。
陈曦也没再说什么,丢下这么一句,离开了。
短短一句话,就已经让她耗费了大半的力气。
难熬,真的难熬,她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
她前脚刚走,洛溪也来了,看着依旧是那样子的姜暖,心情更加压抑了。
“她还是不吃不喝吗?”洛溪去了隔壁,坐在傅司言的身边:“我刚刚才从姜家吊唁出来。”
那里的氛围,要多死沉,有多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