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正心生绝望。
食客们原就对他夸夸其谈的倨傲样,不大看得过眼,这时候见他吃瘪,都暗自幸灾乐祸。
那些凶神恶煞,不容分说,拖拽着陈晓就走,“你既然是张少女友,吃他的,穿他的,花他的,你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见他一条腿不保,就想另寻新欢,你做梦!”
“我不要后半生跟着一个独脚马骝!我不愿!”陈晓声嘶力竭嘶吼,“弘正,救我,弘正,救我!”
周围越来越多人围观,议论纷纷。
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路见不平一声吼。
张家啊,惹不起,惹不起啊。
但先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的沈少,怎么没半点实际作为了?
这时候,谁都看得出来了,沈弘正除了嘴皮子耍得溜,真要遇到硬茬子了,还能怎么着?
沈弘正觉得嘴角腥腥甜甜的,一抹全是血,他心如刀绞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被人直接劫走,更让他憋屈难受的是,明明是刘根红那种的存在,都不得不仰自己沈家鼻息,这张家要论在道上的影响力,还远不如东坞蔡家,他们怎么敢……
他心头在滴血,在不甘和迷惑,他很迷,很慌,他们怎么敢!
这种精神上的冲击,委实太大。
他脚踏实地陷入了一种幻梦破灭,又极其不愿它幻灭的倥偬状态之中。
恍惚间,张家人,星水鱼庄食客们的脸,渐渐模糊,陈晓的俏脸,也渐渐模糊……甚至世界有声而他无耳,都听不到暴雨梨花的陈晓在说着什么。
陈媛急得不行,“晓晓,晓晓……”
又使劲儿摇晃沈弘正的肩头,哀声说道,“沈少,你赶紧想办法救救晓晓啊!是了,赶紧打电话给你爹啊,沈总一定有办法的!”
沈弘正被她如是摇晃,卒之从倥偬状态里面挣身出来。
他恍然大悟,“对,对,找我爹,找我爹,我爹一定有办法的……张家比蔡家更倚重商业网,那刘局对张家的震慑,自然更甚于蔡家!”
楚楚可怜的小美人,美艳不可方物。
她哀切看着自己的小眼神,是如何一下一下的拨弄着他的心弦!
他怎么能让眼看就快到嘴的一块肥肉,转眼被人伸手褫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