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躺下,闭目佯睡,以逃过一劫,但想起那暖暖柔柔,似能将人一颗心都融化掉的触感,又不免心怀期待。
女子坐在床榻边上,伸手轻抚他那张满是伤疤的脸,忽然一拧他的耳朵,“丑奴,你以为你装睡,我就感觉不到了?你躺下来的动静,一丝一毫,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丑奴痛得嗷嗷哀嚎,慌忙求饶,“我其实只是困了,沾床即睡的那种……额……轻点,您轻点,再拧,耳朵要掉了!”
女子偏不放,怒道,“是不是想趁我不注意,又要钻空钻忽逃走?”
丑奴只能可怜兮兮的说道,“不……我哪里敢啊,我也舍不得啊,这里有吃有穿的,日子美滋滋的,是也不是?”
余芳菲这才松手,哼道,“谅你也不敢,你懂事不逃最好,最好你逃了,哼,看我回头逮到你,不剁了你双腿喂狗!”
丑奴浑身一个哆嗦,“不逃,懂事,绝对不会逃的。我之前那可是跟你捉迷藏玩呢。”
余芳菲又是揪住了他的耳朵,“说,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
丑奴叫屈,“冤枉啊,我也是才认识你,怎么会骗你,再说了,你这般月容花貌的美人,谁又舍得欺骗啊?”
余芳菲莫名心头一甜,嘴上却丝毫不饶人,“赶紧好起来,这个鸟地方,没有一处让人看着舒坦的,无处消遣,枯燥乏味,最好玩的就是你了呢。我命令你,赶紧好起来,回头本小姐带你出去飞扬跋扈,到处腐败!”
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在揣摩,带着形容狰狞的丑奴出门,将那些人吓得面青口唇白的场景,不由得格格而笑,声音悦耳清脆,分外清越。
丑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曲线窈窕,说不出的神秘,说不出的迷人,仿佛身上总浸有一种云雾和星光。
丑奴艰难挪开视线,看了看窗边的立柜壁镜,忽然哀叹一声。
她不凶的时候,美丽得宛若画卷仙境里走出的飞天仙子!
但他却是个连自己都惊悚的顶级丑八怪!
她似天际飘过的彩云般,可望不可即。
可她却用这么温柔的方式,适才将纤纤玉手轻抚在自己脸上。
可她却用这么粗暴的力度,时不时拧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和我亲近。
令我竟然痛并快乐着,从心头生出一朵绚烂之花来。
甚至心生一念,希期这样的亲密接触它可以是一生一世。
因为每日期待这一道令他痛苦并且甜蜜的迷人风景,他近些日子已经渐渐不再去思考,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我为何出现在这里,我脸上的疤痕又都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揪耳朵叱喝我的场景,极其熟稔,仿佛曾经经历了无数次似的?